2015端午假期·行走胶州——高凤翰纪念馆(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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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里河公园一路本来,却吃了个闭门羹。不舍弃,敲开窗户问门卫,门卫告诉我们一点半才开门呢。虽有小小的失望,但在聊天中却无意得知了三里河遗址的所在地,也算有所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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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凤翰纪念馆的主要陈列是故居部分,位于馆区西侧中部,朱红色的大门上方有著名书法家蒋维崧先生题写的“高凤翰故居”匾额。故居内有鹅卵石甬道连接各庭馆,主要庭馆有南斋、石鳌馆、春草堂、北堂、竹西亭等,另有南斋池、假山作映衬。这里绿草如茵,竹影婆娑,芭蕉掩映,曲径通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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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半又来,终于看到半开的大门。看到我们进了院子,才有门卫拿着一串钥匙慢吞吞地打开了一间间展室的大门之后转身而去。展室的灯都是我们自己找到开关才打开的。老公调侃道:你不来,人家一下午都可以睡大觉,你怎么总是到人迹罕至的地方呢?!一想,还真是,无论多么热门的旅游地,我总能找到这么清静的地方。为自己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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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凤翰纪念馆坐北朝南,灰瓦白墙,碧树掩映,古朴肃穆。大门上方悬挂由沈鹏先生题写的“高凤翰纪念馆”牌匾,用笔凝炼,气势纵逸。朱红大门上嵌
“念先贤伟业,爱祖国深情”金书对联,是对高凤翰为家、为国、为艺术奉献终生的高尚品格的肯定与赞誉。门厅迎面陈列高凤翰手书“墨乡开国”
隶书匾额,庄重浑厚。院内正门轴心部位设置高凤翰雕像一座,以花岗岩雕琢而成,表现了高凤翰右手病废后,左手创作达到巅峰时期的光辉形象,深思高举,刚毅清忠,气度非凡,观之肃然起敬,仿佛穿越历史的烟云,与先生进行一次心灵的对话,接受一次艺术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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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凤翰纪念馆位于胶州市南关办事处南三里河村委西。1993年由市政府投资兴建,1994年对外开放,1995年被青岛市市委、市政府命名为“青岛市爱国主义教育基地”1998年以来胶州市政府继续投资对纪念馆进行了全面完善。纪念馆现占地17亩,建筑面积2000多平方米,隶属胶州市博物馆。2001年9月被评为国家“AA”级旅游景点。高凤翰纪念馆是一处主要以收藏高凤翰的艺术作品、研究高凤翰的生平及艺术成就并向人们进行宣传教育为目的的文化教育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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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凤翰纪念馆占地约16亩,建筑面积1960平方米,包括故居与附设两大部分,供参观者了解高氏之家世行实等情况。纪念馆包括故居、展室、陵园及附设几大部分。故居包括南斋、春草堂、石鳌馆、北堂、竹西亭、南斋池。附设部分有展厅六处,泉亭一座和高凤翰陵园。室内陈列内容充实,以供参观者了解高凤翰的家世、行实等情况。展室共有五处:第一展室是高凤翰生平简介;第二、三展室是高凤翰的艺术成就展;第四、五展室是临时陈列展览室。
第二展厅
第二展厅是高凤翰艺术成就展,展出了高凤翰早、中、晚不同时期的书画、诗词、印、砚作品,充分展现了高凤翰多才多艺、无所不工的艺术成就。同时,也反映了他身残志坚、为艺术奋斗终生的拼搏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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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凤翰(1683年-1749年),胶州大行高氏二股十一世,字仲威,亦字西园,号南村,晚号南阜。他是我国17世纪末18世纪初的扬州派左笔书画家及篆刻家、诗人,他的一生在仕途上是坎坷不平,但对艺术的追求却永无止境,清乾隆二年(丁巳)病废右臂,因此又号“丁巳残人”。高凤翰一生才华横溢,笔耕不辍,以其超然的左笔书画、篆刻、治砚及韵律十足诗文蜚声艺坛,并以为官清廉、同情百姓疾苦的高尚品质赢得了世人的钦佩。为后世留下了大量宝贵的精神财富。同时,高凤翰也是著名的"扬州八怪"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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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凤翰是清代著名左手书画、篆刻家。高氏自幼聪颖,博览群书,才华出众,惜学运不济,屡试不第,直到45岁时方得人仕,由胶州牧黄之瑞荐举应“贤良方正”特考,考列一等,授任安徽歙县县丞。然宦海坎坷,后遭诬陷入狱。虽终昭雪,但右肢却残,改用左手舞文弄墨,自号“后尚左手”,刻制“丁巳残人”石章一枚,标志在丁巳年病苦废右手。遂抱病隐退于扬州,寓居僧舍,靠书画度日。因其画艺超群,被列为“扬州八怪”之一,与郑板桥等私交甚笃。高氏一生除书画外,文学著述亦颇丰。此外,高氏对发掘三里河古代文物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正是他的—些以古遗址残片为题的画作,成为后世考古工作者发现三里河3990年前古文化遗址的重要线索。高氏病逝于故里,年67岁。郑板桥等为其题写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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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凤翰艺术成就斐然,在南方为官为艺达14年之久,艺术上与江南诸家相互融合,且不苟流俗,以跻身扬州画派,是著名的“扬州八怪”之一。他以诗、书、画、印、砚无所不精的艺术成就彪炳艺林,特别是在他右手病废后,以超人的毅力改为左手书画创作,独辟蹊径,作品更为新奇奔放、超凡脱俗,郑板桥曾赞曰:“西园工诗画,尤善印篆,病废后,用左臂,书画更奇。”高凤翰为官九年,先后任安徽歙县县丞、代理绩溪县令、仪征县丞、泰州坝监掣等职,他为官清正磊落,耿直不阿,关心民事,体察民情,《愚斋学古篇》载曰:“有政声”。
高凤翰的书画创作有左手和右手之分。早年右手书法已达炉火纯青的境界,楷行草隶篆无不擅长;在右臂病废后,他克服诸多困难,另辟蹊径,开创了独到的左手书法风格,晚年左笔作品“圆劲飞动,奇趣横生”“有如夏云因风变化,乃无常势”,在历代左手书法中可谓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至今仍被无数专家学者敬佩。高凤翰的绘画大致分工笔和写意两类。他的工笔画有着宋画的庄重典雅,苍中见秀;写意画有元明画家的轻松自如、优美淡雅之风。尤其晚年左笔画,逩迸泼辣,离奇超妙,脱尽笔墨畦径,取得了杰出的艺术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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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凤翰在文学艺术诸多领域有为人称道的成就,他的书法,他的绘画,他的诗作以及他的篆刻和藏砚都值得一提。
书法:高凤翰的右手书法严谨流畅,左手书法上溯魏晋风格,继承元明笔法,气韵流动,古趣横生,被人誉为明清两朝数百年间以左手擅长书法的,尚无人与之媲美并列。当时能得到其只字片幅不是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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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作:高凤翰主工花卉山水,宋人雄浑之神和元人静逸之气在其作品中同时流露,艺术造诣十分精湛。高凤翰的画不拘成法,因而被人归于“扬州八怪”,也有将他列为“画中十哲”的。高凤翰的传世作品有《牡丹竹石图》轴等,并著有《南阜山人诗集》、《砚史》等书。高凤翰在一黑陶罐上的诗刻和画有三足陶器的《博古图》花轴引起山东大学考古工作者的注意,后人们按图上提供的信息往胶州三里河求索,终于发掘出一处重要的古文化遗址。青岛百花苑置有他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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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作:高凤翰的诗成名较早,青年时代即负盛名。他的诗颇得明士王士祯的首肯,曾受渔洋遗命为私淑弟子。高凤翰文思敏捷,一次在两江总督尹继善举行的酒宴上,以雁名题,高凤翰提笔立就,其中不乏佳句,令友人交口称赞。他的诗、书、画、印被人称为四绝。高凤翰的藏砚也被人们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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篆刻:高凤翰的篆刻以白文为主,早期以汉印为宗,后期白文笔画丰腴,而且留红极宽,不拘于法,妙趣横生。
南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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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斋,则是高氏家族的私塾,幼小时期的高凤翰即在此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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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园陈列着郑板桥为高凤翰题写的墓碑,以及以高凤翰书法作品刻制的碑廊,且有松柏环绕,庄肃典雅。附设包括“泉亭(胶州出土之宋代铁钱,重约16吨,为研究宋代的钱币铸造及经济发展提供了可靠的实物资料)”、“雕像”、“高会园(饭店)”和“高凤翰学会”。同时建有人工湖,长廊、方亭、假山等,院内奇花异卉,茂木修筠,曲径通幽,荫翳掩映,珊然可爱。
石鳌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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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株高约3米的桂花树倚立在石鳌馆门前,到了金秋时节,整个院落清香萦绕,令人心清神怡,流连忘返。石鳌馆为高氏家族接待贵客、年节祭祀、聚会议事的场所,馆内陈列有康熙帝为高凤翰的叔叔高曰聪御题的“进士第”、“廉明第一”之匾额,展示了高氏家族书香门第的善学之风。另有明清家具、瓷器摆件陈列其中,再现了当年会客厅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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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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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鳌馆对面是春草堂,系取谢灵运“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诗意而得名,曾是高凤翰父辈及后来的高凤翰会友和进行诗书画创作的地方,亦是成年人在此深造的所谓“馆塾”。今开辟为“扬州八怪”纪念室,陈列有“扬州画派”十五人的画像及生平简介。春草堂门前植有紫藤古树一株,树冠直径十余米,覆盖了半个院落,几枝藤蔓向西探墙而过,藤蔓随风轻摇,颇具诗情画意,令人暇思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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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西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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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出月亮门,便是高凤翰生前最喜爱的建筑——竹西亭,亦叫“西亭”,先生晚年家境衰落时,此处是唯一可以栖身的场所,他在此会友和艺术创作,门侧对联为“室有馀香谢草郑兰燕桂树,家无别况唐诗晋字汉文章”,反映了他浸心于艺术创作,清雅简朴的晚年境况。高凤翰有很多名号由此而出,如“西亭”、“西亭半人”、“西亭寄客”、“半亭”等。相传高凤翰晚年时,疾病缠身,穷困潦倒,时任潍县知县的好友郑板桥曾到胶州看望他,两位艺术大师就在竹西亭会面,畅谈艺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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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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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是高凤翰及家人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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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故居北侧,便是巧借地势、因形造景的亭台、水榭、假山、小桥、荷塘等景观,布局错落有致,与园内的奇花异木相互衬映,相得益彰,宛如到了江南园林,别具胜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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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凤翰纪念馆之泉亭:![]()
泉亭,是馆区内又一个非常独特的景点,展出了胶州板桥镇遗址出土
的北宋铁钱。铁钱发现于1996年12月胶州原政府宿舍工地,经科学发掘
清理,共出土铁钱约30吨,由于地下水源丰富,锈蚀严重,铁钱已锈结成
团。“泉亭”中陈列的是其中最大的一块,重约16吨。其中,能辨清字迹
的有“圣宋元宝”、“大观通宝”、“崇宁重宝”、“政和通宝”等。这
么多铁钱的出土,为研究北宋时期胶州乃至全国的历史和经济发展提供了
重要的实物资料。泉亭的设立,更增添了园区的历史底蕴和文化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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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凤翰廉政文化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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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展厅为高凤翰廉政文化展,挖掘了他为官期间的廉政事迹和反映他廉洁清正思想的诗篇,或请书法家书写,或以故事绘画的形式,表现他勤政爱民、廉洁奉公、关心百姓疾苦、勇于揭露官场黑暗的廉政亲民事迹,并征集了相关实物予以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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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挫:高凤翰字西园,号南村,晚号南阜老人,一号石顽老人、松嫩道人、废道人等。他天资聪颖,很小就能吟诗,可惜仕途并不通达,44岁时才以县丞试用,虽有调迁,但终未能显赫。更出乎意料的是,他因为是两淮盐运使卢见曾的座上客,在卢见曾倒台时受了牵连,丢掉了并非锦绣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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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作:受挫后,高凤翰便寓居扬州,开始了他鬻字卖画的生涯。不料,正当他潜心艺术之际,右手突患麻痹之症,不能再作字画。接连的打击,使得他有些措手不及。试想,他一定苦恼过,失望过。最终,他还是用左手拿起了毫管,重新起步,再做探索。尽管是同一个大脑支配,左手却不像右手那么听使唤。写出来的字,与想象中的简直是大相径庭,甚至大有桀骜不驯之势。他也许有气极败坏之时,将笔掷于案上,而跺足长叹。他也许是在偶然一瞥中发现,这种不驯服的笔触,不正是他以往苦苦追求的天趣与老辣吗?平时,右手太听话,太认真了,所以很难体现出这种效果。左手却在生涩中,露出了这种渴求的表现方法的端倪,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坏事中的好事呀!无意中厾破了悟性的窗纸,高凤翰超脱了,兴奋了,以他顽强的意志,明澈的肝胆和刚刚开发的右脑支配下的左手,进入了创作的黄金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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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书怀·石头城外放船行》草书轴,从流利的行笔和自然的气势中可以肯定是他右手未病前所书,从始至终有一种飘飘欲仙的韵味,但是不狂不怪,可谓放而不纵。如果高凤翰从未发病,这件作品很叮能就是一件佳作,他的书风就不会再发生质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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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宋代女词人李清照的词分前后期一样,高凤翰的书风也存在一个分水岭。李清照是以南渡为分界线的;高凤翰则以左右手的转换,完成这种变革的。让我们来看一看,他后期的草书《窗夜·纸帐生虚白》。同是一件草书轴,风格却有了质的飞跃。可能高凤翰本人也不敢正视这个现实,所以落款时加了“左手”二字。
左手的用笔随意性大大增强厂,很可能是它不太听话的缘故。首先用笔的轻重变化相当明显,有几个字格外突出,十分醒目。高凤翰并非驾驭不住自己的人手,而是有意借助它的“活跃”,从而变劣势为优势,加强提按,产生意想不到的变化。这几个字的突出,并没有打破整体的协调,由于这种加力是经过酝酿的,安排得比较巧妙,所以就像是一段乐曲中的几个强音,使人振奋,使人赏心,运用得真是恰到好处。特别是那个“兀”字,内容与形式达到了近乎完美的一致,仿佛足潮水回落时,高兀的礁石一样,急匆匆地扑入人们的眼帘,简直让你无法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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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高凤翰不仅是书法家,还是清代前期著名的画家、诗人。他曾写过这样一首诗:老樵卧白云,修柯不以斧。笑拾泰山松,拄之下梁父。这首诗正是他内心世界的真实写照。他就是这样笑对人生的。他有意无意地将诗、书、画的影响相互渗透,相互作用,相互提高,他是刻苦勤奋型的大家,和郑燮、金农等为伍,在繁华富庶的扬州,立住了脚跟。《墨林今话》里曾写出了他彼时的知名度,由于向他求画的人太多,;有人就转向郑燮代求。郑燮便写下了这样一首诗:西园左笔寿门(金农)书,海内朋友索问余。短札长笺都去尽,老夫屑作亦无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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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凤翰颇具才华,即使是在“海内文土,半在维扬”的文人聚集之处,他也没有被埋没。他敢于立异标新,不拘成法,终于使自己的艺术得到社会的认可,这是殊为不易也。他凭着自己的实力,跻身“扬州八怪”之列,是完完全全在情理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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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凤翰除了行草之外,还善写隶书。对于隶书,他有着同样的创作指导思想。他的隶书宗汉,并兼学同代人郑簠的,但相比之下,他用笔比较迟涩。笔画粗细不—,锋或藏或露,往往以撇画的延伸或捺画、横波的急挑,而打破原有的平衡。使得他的隶书有汉之韵味,又汇入新意,毫无矫揉造作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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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凤翰还有印癖与砚癖之称,收藏了许多印石与砚,他很喜欢刻砚铭,技巧相当熟练,治印也极富特色,《续印人传》中说他,“究心缪篆印章,全法秦汉,苍古朴茂”。他曾刻“丁巳残人”“残道人”“左臂”等印,他不回避自己的残疾,反而屡次将“残”入印,说明他具有正视现实,不畏困难的勇气,这几方印章是他右手病残以后所治,和他的“左书”一样,敢于用刀,全以气胜,仿佛在不经意间,就已经刀落印成。
第五展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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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展厅为胶州历史文化及宋代板桥镇古貌沙盘复原展,以图文结合的形式对胶州历史作了概述。其中“胶州历史文化”部分展出了历年来在胶州出土的部分珍贵文物图片,并对胶州的几处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如三里河遗址、西皇姑庵遗址等做了重点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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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板桥镇古貌沙盘”重现了北宋时期胶州古板桥镇的布局和繁荣景象,将古胶州的历史场景生动、真实的展现在世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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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高凤翰吧:
提起“扬州八怪”,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扬州八怪”之中只有一个北方人,他也是一个青岛人,名叫高凤翰,字西园,号南村、南阜、丁巳残人等。他才华横溢,写诗冠绝一时,作画流传后世,他还有一项最拿手的绝技——左手书画。郑板桥最佩服的就是高凤翰,论实力他在“扬州八怪”之中应该排名第一。而且,他的“金左手”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毫不夸张地说,他是中国有史以来最出名的左撇子。只不过,他的左撇子不是天生的,而是无奈为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王士祯要收高凤翰当徒弟
1683年,即康熙二十二年,清朝已在中国稳稳扎下根基。在胶州城南三里河村,一个男孩呱呱坠地,他就是高凤翰。可以说,他是幸运的,生在了一个书香门第。在他的祖父这一辈往上,还都是世代务农晒盐的平民,而到了他父亲这一辈才改换门庭。
高凤翰的父亲高日恭、叔父高日聪都勤奋读书。其父考上举人,当了九品教谕(相当于现在县文化兼教育局长)。其叔父则考上进士,当过四品官,他们都是当时有名的学者和书画家。一时间,高氏家门风光无限。高凤翰作为九世孙,从一出生便承载了把家学传统发扬光大的期望。
因为家境不错,高凤翰也请了当地名儒李世锡当老师,刻苦学习。他从小就表现出过人的才华,9岁就能填词赋诗,当地人说起他来,人人都竖大拇指,说高家出了一个神童。著有《高凤翰年谱》的宋和修先生对城市信报记者称,高凤翰14岁时,他父亲在淄川做官,他就跟着一同前去。这时,他已经文思敏捷,能做出非常华丽的诗句了。当时,淄川有个名叫张历友的诗人对高日恭说:“你家公子虽然年纪小,但写起诗来笔力强劲,能够横扫千军啊。”这就说明高凤翰当时已经得到圈内人的认可。
随后,高凤翰得到了一位大家的认可。这人就是王士祯,新城(现在的淄博市桓台县)人,因为他号渔洋山人,所以人称王渔洋。王渔洋是当时的“神韵派”创始人,官至刑部尚书,那可是部级高官,而且在当时诗坛的地位和莫言在当今文坛的地位差不多。王渔洋比高凤翰大了49岁,却很欣赏他的才华,想收他当徒弟。能得到这种大家的赏识是很难的,一般人就算找多少关系,送多少礼,也不一定能攀上这样的高枝。但高凤翰却比较淡定。直到王渔洋去世也没见到高凤翰。临终前,他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还还念念不忘特意叮嘱,要收高凤翰做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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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他为给蒲松龄出书而卖地
还有另外一个老人也很欣赏高凤翰。这位老人我们比较熟悉,他就是写了《聊斋志异》的蒲松龄。两人可谓是“忘年交”,蒲比高整整大了43岁。
蒲松龄是土生土长的淄川人,小时候也有神童之称。他19岁时应童子试,接连考取县、府、道三个第一,名震一时。而高凤翰也是19岁中秀才,这是俩人的一个共同点。但是,高凤翰认识蒲松龄时还不到18岁,怎么会和已经科举梦碎的蒲松龄脾胃相投呢?
这是因为高凤翰从小就不是一个拘泥不化的人,他性格孤傲,喜欢突破藩篱,这和蒲松龄非常相近。传说,高凤翰10岁时,有个外地的画匠在胶州城内卖中堂画,大肆吹嘘自己。高凤翰一看,表现得不屑一顾:“你这画和村里的妇女刷锅差不多啊。”画匠一听有点恼,说:“你小小年纪口气倒不小,你给我说说,山水画都有哪几种皴法?”所谓皴法,指的是山水画的一种技法,用笔墨表现山石、峰峦和树身表皮的脉络纹理。高凤翰当然知道,于是一口气答道:“披麻皴、大小斧劈皴、马牙皴、鬼脸皴、云头、解索、乱柴、大小米点……”那画匠看难不倒他,就拿出笔墨纸张来说:“光会背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就写几个字,画一幅画看看。”高凤翰双手握笔,左右开弓,写了一首打油诗:“山高路遥一老翁,外披蓑衣内藏弓;有道兔死狐自悲,山后独射大嘴鹰。”画匠看了,红着脸收摊而去。他为什么走了呢?高凤翰写的其实是一首藏头诗,开头四个字连起来是“山外有山”。
而且,高凤翰对于鬼神之说也有点感兴趣。他后来认识一位名叫朱岷的老师。朱岷教他直接用手指头画画。高凤翰曾经写过一首诗来赞扬这位朱老师:“我有画友朱家老仲真怪绝,所见常与鬼神通。当其落笔叫得意,何有古法横胸中。”所谓“与鬼神通”当然是称赞朱岷的水平高。
虽说,高凤翰认识蒲松龄时自己年纪尚小,但他身上的很多潜质与蒲松龄相投,二人才能成为朋友。在胶州,有一种说法称,蒲松龄家徒四壁,去世后没钱出版《聊斋志异》。高凤翰为帮蒲松龄出版此书,曾经卖过一部分地。
不过,宋和修认为,并没有卖地这回事。但是,高凤翰41岁时,曾为蒲松龄的铸雪斋本的《聊斋志异》作诗作跋两则,大大称赞其人品和学问。直到现在,高凤翰为蒲松龄所刻的“蒲氏松龄、松龄留仙、留仙、柳泉”等四方石印,仍保存在淄博蒲松龄纪念馆内。当然,高凤翰不会想到,他也会像蒲松龄一样历尽坎坷,潦倒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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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岁高凤翰才得了个八品官
年轻的高凤翰身材魁梧,绝对是个帅哥,加上又有才华,19岁那年,他如愿娶了胶州富豪傅文学的女儿傅尊古为妻。婚后,他有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傅尊古对高凤翰关怀备至,毕生都随他颠沛流离,患难与共。在高凤翰生活困难的时候,她把嫁妆都卖了,支持高凤翰搞艺术,成为他最重要的后盾。
从20岁开始,高凤翰连续三次参加乡试,却都没有考中。直到1727年,当朝的皇帝已经成了雍正,高凤翰也已44岁。胶州知州黄之瑞劝他别参加科举了,还是去考“贤良方正科”吧。这里要说明,所谓“贤良方正科”,是一种地方向中央推荐人才的另一种特殊途径,能参加考试的多是有门路的人。想来高凤翰参加这种考试肯定是很委屈的,但是他考虑到像蒲松龄这样的天才,终其一生都未获功名。岁月不饶人,他也无奈屈就。在“贤良方正科”这一特别考试中,高凤翰终于考取了一等。
1728年,高凤翰在北京圆明园受到雍正皇帝的接见,一向有些狂狷的高凤翰面圣时老老实实,雍正给他作出了“清”和“真”的鉴定,并赐给他一张圆明园图,留作纪念。等到47岁,高凤翰才得了一个“修职郎”的八品小官,被派往安徽歙县任县丞。这个官可真是得来不易,高凤翰干得很卖力,取得一些政绩,也受到老百姓爱戴。《歙县县志》就曾为他立传:“善绘画,有政声”。这是当地唯一被立传的县丞。但是,廉洁奉公也会得罪人。高凤翰刚到任第二年,就被人诬告称他在一宗命案里受贿5000金。
此前,高凤翰认识一个好友,名叫卢见曾,他是德州人,也是王渔洋的学生。王磊先生称,当高凤翰被派去歙县任职后,卢见曾就向高凤翰的上司程元章举荐他,谁知没多久就发生了这桩“受贿案”。程元章为此责怪卢见曾,卢见曾打包票说这肯定是诬告,还将其保释出来。后来经人审问,高凤翰果然是清白的。真相大白后,高凤翰暂时代理绩溪县令。但还没等他转正,程元章就升官去浙江任职了。之后,高凤翰又以县丞兼管“泰州坝监掣”,掌管盐务。这个官也是卢见曾推荐的。
对于盐务,高凤翰是有感情的,因为他的祖上曾经晒过盐。他目睹官商对盐民的剥削之残酷,决心整饬盐务,取得了一定成效。那几年,泰州还发生了蝗灾,很多官员好逸恶劳,老百姓深受其苦。高凤翰忍不住写诗嘲讽:“蝗食苗,吏食瓜,蝗口有剩苗,吏口无遗渣。儿女哭,抱蔓归,仰空号天天不知,吏食瓜饱看蝗飞。”这些诗非常辛辣,把官员们写得连蝗虫都不如。高凤翰痛快了,却也得罪了一些官员和盐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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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凤翰在牢内受苦,右手废了
1736年,当朝的皇帝又变成了乾隆,高凤翰依然做着县丞的小官。这一年,他的好友卢见曾被乾隆提拔为两准盐运使。要知道,在古代盐是国家收入的重要来源,两淮盐运使绝对是一个肥差。
两淮盐运使官衙设在扬州,高凤翰则住在泰州,两地相隔不远,所以高凤翰常来扬州走动。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中曾记载了高凤翰和卢见曾的一个故事。书中称:高凤翰收藏有一方司马相如的汉印,色泽斑驳,篆刻精妙,他每天带在身上,不是非常亲密的朋友不给看。有一次,卢见曾在宴席上向高凤翰要这方汉印,说想看一下。这时高凤翰离席半跪,严肃地对卢见曾说:“我高凤翰一生爱交朋友,什么东西都可以和朋友分享,唯一不能分享的只有两件事物:其一是这方汉印,其二是我老婆。”这个故事被传为佳话,也说明高凤翰这人有点痴。不过,另有一种说法称,高凤翰当时之所以这么担心,是因为他听说卢见曾有一方卓文君的汉印。司马相如和卓文君是一对,他害怕卢见曾把他的印要去,跟自己的配成一对。
不管怎样,从这个故事都可以看出高凤翰和卢见曾关系非同一般。按说,好友大权在握,还专门推荐高凤翰,他时来运转的机会就要来了。可是,高凤翰显然没有这么走运。没等高凤翰任期结束,卢见曾就因得罪了那些贪官污吏及不法盐商,致使谤声四起。乾隆皇帝不等查明真相就查办了卢见曾,高凤翰也被当成同党,一起打入大牢。四五十天之后,终于真相大白。然而,这番牢狱之灾却让他整个身心遭遇发生了重大创伤,原有的风痹病急剧恶化,右手已然病废。
出狱后丢掉官职的高凤翰,只好在一个祠堂落脚,而这个祠堂祭祀正是汉代大儒董仲舒。后来,他告别了险恶的官场,来到了商业发达的扬州,凭借左手闯出一片天地……
(部分文字资料整理于网络)
——2015.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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