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路上的这处住宅,主要由前后独立的两幢建筑物组成。从德国波恩大学马维立教授提供的1913年地籍清册地图上看,当时的这个地块属于一个叫习慈源(Schy Tsy Yuan的音译)的华人。按照研究者在现场发现的大量标识有“R.Kappler & Sohn. Tsingtau”字样的德式“牛舌瓦”来推断,该建筑应建于1914年8月之前。因为在日本开始进攻青岛之后,烧制这种瓦的德国窑厂就已停产了。
根据历史建筑研究者KEVINHILLKING的分析,浙江路7号住宅为欧式折衷主义风格的公寓建筑,塔楼带有点俄式风格,构图上映衬着文艺复兴的影子,虽然细部的装饰略显粗糙,但比例协调,正立面横三竖五的划分,使住宅显得非常庄严气派。这种建筑语汇的房子在当时的青岛颇为流行,如同时期由华人业主建造的原刘子山公馆(湖南路36号 1914年)、原国民党市党部(太平路 1913~1992年)、东莱银行(天津路、河南路路口 1913年)均与张勋公馆在布局与构图上有着相似之处。
至于这座住宅与张勋的关系,由于未见确实可靠的资料相佐证,众多的说法或许仅仅是来自坊间的传说和猜测。如某些演义性质的著作就认为,浙江路上这座大宅是张勋为其三姨太前京剧名伶王克琴所购置,王曾为张勋生有一子。张勋复辟事败逃入荷兰使馆后,王乘机将张宅细软席卷而去,成为世人讥讽张勋的笑柄之一。
到了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浙江路7号的历史就变得模糊起来,我们只知道此时住宅已为基督教青年会所有,并被用于开办一所教会学校。后来,这里曾先后为中学、扫盲夜校、青年进修学院、教师进修学院等机构使用,近几年被改建为一家酒店,现在又成了老年公寓。
张勋(1854年12月14日-1923年9月11日),原名张和,字少轩、绍轩,号松寿老人,谥号忠武,江西省奉新县人,中国近代北洋军阀。清末任云南、甘肃、江南提督。清朝覆亡后,为表示效忠清室,张勋禁止所部剪辫子,被称为“辫帅”。1913年镇压讨袁军。后任长江巡阅使、安徽督军。1917年以调停"府院之争"为名,率兵进入北京,于7月1日与康有为拥溥仪复辟,但12日为皖系军阀段祺瑞的“讨逆军”所击败,逃入荷兰驻华公使馆。后病死于天津。
陶菊隐先生在文中称“张勋……微时佣于故乡某姓。某有姻亲许振,字仙屏,系奉新望族,曾任河道总督,曾国藩弟子也。”原来张勋起初并没有依附于许姓人家,而是在本乡一处不起眼的人家当一个小书童讨生活,而这个许振乃是这家人的姻亲。陶先生说得明白,许振曾是曾国藩的弟子,全国的河道总督,奉新的名门望族,年幼的张勋正是依靠许振的赏识才改变了人生的际遇。
张勋能够攀上许振这棵大树,既靠机缘巧合,也靠自己的机灵乖巧。某日,张勋的主人命张采橘一篮赠送给许振,正赶上许振来到府上,而相关的仆从去了别处,许振在堂上叫茶喝,半晌没人理睬,“张(勋)乘机以茗进,许大乐。”许振对眼前这个机灵乖巧的年轻人很是欣赏,于是致信张勋的主人,将张勋留为了自己的佣人。自此之后,张勋凭借着自己的实诚劲儿不断得到许振的栽培,“张(勋)诚悫,善解主人意,遂以佣役而迁采办,且授室矣。”
从上面这段材料可以看出,张勋并非莽撞的一介武夫,他在少年之时就颇有心计,能察言观色。20岁时,张勋在许家的推荐下参军,开始了他的武夫生涯,最后当到大军阀。值得一提的是,张勋虽然后来拉了历史倒车,但私德却有可圈可点之处,他对许家一生孝敬,不仅每年拜祭许家先人,而且一有机会就会重用许家后人及门生,这在尔虞我诈的北洋时代是不多见的。
对抗革命:武昌起义后,奉令镇守南京,戒备第九镇新军,顽抗革命军。仍被清政府授为江苏巡抚兼署两江总督、南洋大臣。为表示忠于清廷,张勋及所部均留发辫,张勋人称“辫帅”,所部定武军人称“辫子军”。
1912年,大清帝国在武昌起义的枪声中土崩瓦解,大批清朝遗老来到青岛居住,而张勋正是其中之一。此时张勋已是袁世凯的一名得力干将,但他对清政府依旧忠心耿耿,辛亥革命时他奉令镇守南京,在全国各省纷纷独立之际,他依然顽抗革命军,让革命军打了辛亥革命中最惨烈的战役。为表示忠于清廷,他本人及所部均留发辫,人称“辫帅”,所部定武军人称“辫子军”。清政府倒台了,他带着辫子跑到了青岛,在浙江路9号购得一处宅子,和不少遗老混在一起。当时不少清朝遗老都在青岛居住,像恭亲王溥伟、劳乃宣、周学熙、赵尔巽、刘廷琛等等,张勋手里是有兵的,这些前朝大员很看重他的实力,和他过从甚密,特别是刘廷琛。因为张勋的老巢在徐州,所以他在青岛小住之后就离开了,但他跟这些遗老的联系不减反增,一遇时局动荡,不少遗老就会赶到徐州和张勋密会。
1913年,袁世凯任大总统,张勋所部改称武卫前军,驻兖州,表示仍效忠清室,禁其部卒剪去发辫;11月,任中国孔教会(总会会长康有为,主任干事陈焕章)名誉会长。二次革命中奉袁世凯命,率部往南京镇压讨袁军,纵兵抢掠,屠杀民众数千人。旋被袁世凯授为将军府定武上将军,任江苏督军,调往徐州,转任长江巡阅使,移驻徐州。1915年,拥袁世凯称帝,被封为一等公爵,但内心仍一意维护清廷。
兵变复辟:张勋是公开承认的复辟派,他的辫子就是一个招牌。他曾演说“大清朝的深仁厚泽”,发表“民国不如清朝,共和制度不如君主政体”的公开言论。
人们大都知道此后的“丁巳复辟”,却不知张勋此前就曾策划过一次复辟,但是流产了。那是1913年春天,在青岛避居的前清恭亲王溥伟的策动下,经过刘廷琛、陈诒重等人与张勋联络,曾进行了一次复辟,因泄密而流产,当时是因为有人泄密,袁世凯把铁路线给掐断了。张勋是个念旧情的人,袁世凯提拔了他,所以他动起手来有所顾忌,因为张勋碍于袁世凯,袁世凯毕竟是他的恩人,袁世凯一死,张勋就没什么顾忌了,能放开手脚了。事实确是如此,1916年袁世凯去世,第二年北洋军阀因群龙无首闹起了派系争斗,在青岛的遗老大感高兴,刘廷琛立刻前往张勋的军中,没多久,震惊中外的“丁巳复辟”就上演了。
1916年,袁世凯去世,黎元洪当上大总统,实权掌握在国务院总理段祺瑞手中。不久,黎元洪和段祺瑞在所谓“参战”问题上发生矛盾,段祺瑞主张对德宣战,黎元洪和国会则坚决反对。张勋因德国支持他的复辟主张,而反对对德宣战,但同时又蔑视黎元洪。因此,黎、段争相拉拢张勋,张勋却另有打算。他伪装成黎、段之间的调解人,企图坐收渔利,同时在徐州成立北洋七省同盟,不久任安徽督军,扩充至十三省同盟,拼凑实力,积极策划清室复辟。
1917年5月下旬,当黎、段因解散国会问题争执不下时,段祺瑞策划武力推翻黎元洪并解散国会,黎元洪得到消息,先下令免去段祺瑞的国务院总理。张勋乘机提出“非复辟不可”的主张,1917年6月7日,在青岛遗老的鼓动之下,张勋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带着自己的辫子军五千余人,随员148人从徐州坐上火车,以调停“府院之争”(北洋军阀总统府和国务院的权力之争)为名开往北京城,黎元洪被迫下令解散国会。6月9日,张勋到达北京之后,据说张勋曾经邀请徐世昌共同联手,但徐世昌要求自己当摄政王,还要求皇帝娶自己的女儿,张勋被气炸了肺,索性自己单干。经过一阵紧张的策划,张勋于1917年6月30日潜入清宫,决定当晚发动复辟。
1917年7月1日凌晨1时,张勋穿上蓝纱袍、黄马褂,戴上红顶花瓴,率领刘廷琛、康有为、陈毅、沈曾植、王士珍、江朝宗及几位辫子军统领共50余人,乘车进宫。3时许,废帝溥仪在养心殿召见张勋。张率领诸人,溥仪行三拜九叩礼。同日,溥仪发布“即位诏”,称“共和解体,补救已穷”,宣告亲临朝政,收回大权。他公布9项施政方针,一连下了8道“上谕”,大举封官授爵,恢复清朝旧制。参加复辟的重要分子,均被授以尚书、阁丞、侍郎等要职,康有为任弼德院副院长,张勋为议政大臣兼直隶总督、北洋大臣,并被封为忠勇亲王。张勋还通电各省,宣布已“奏请皇上复辟”,要求各省应即“遵用正朔,悬挂龙旗”,史称“张勋复辟”。据说,当复辟次日满街的辫子重现街头之际,张勋居然真以为自己是得道多助,乐不可支,拍腿掀须说:“我说人心不忘旧主,今日果应其言。”但12日为皖系军阀段祺瑞的“讨逆军”所击败,逃入荷兰使馆,溥仪退位,被通缉,继逃到天津德租界地区。
张勋哄小溥仪重登大宝:值得玩味的是两个版本的溥仪同张勋的谈话,一则见于溥仪的回忆录《我的前半生》,一则见于日本黑龙会编《东亚先觉志士记传》,从中我们可以看出这场复辟实在是荒唐。
据溥仪描述,他的师父陈宝琛某日告诉他“张勋一早就来了”,溥仪原以为是来请安,谁知不是请安,而是拥戴他复位听政。溥仪回忆称,“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喜事弄得昏昏然……我回到养心殿,又召见了张勋。这次张勋说的和他的奏请复辟折上写的差不多,只不过不像奏折说的那么斯文就是了。"隆裕皇太后不忍为了一姓的尊荣,让百姓遭殃,才下诏办了共和。谁知办得民不聊生……共和不合咱的国情,只有皇上复位,万民才能得救……"听他念叨完了,我说:"我年龄太小,无才无德,当不了如此大任。"他夸了我一顿,又把康熙皇帝六岁做皇帝的故事念叨一遍……我虽然还不明白,心想反正师傅们必是商议好了,现在我该结束这次召见了,就说:"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吧!"于是我就又算是"大清帝国"的皇帝了。”
另外一则日本史料则说得更为有趣,叙述者是支持张勋的日本黑龙会分子佃信夫,他称年方11岁的宣统皇帝起初并不愿意复辟,张勋大惑不解,问道:“皇上为何不愿复辟?”宣统皇帝天真稚气地回答:“陈师傅每天教我经史诗文,我必须努力学习,没有余力多管闲事。”张勋则说道:“皇上若再即位,必须管理国家大事,不能尽是一味念书。”皇帝惊奇地反问说:“如果我再即位,就真的可以不用读书了吗?”张勋说:“自古皇帝都善骑射,尚未闻有只知读书的皇帝。”幼稚的宣统帝听了这番话分外高兴,就说:“果如是,则按汝之计划行事……”。
因为可以不读书,哄得小皇帝参加复辟,这样的策略真是闻所未闻。不过复辟筹划得如此敷衍,其迅速破灭也是可想而知,没多久,张勋就跟着他的复辟闹剧一起,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张勋被段祺瑞打得躲藏逃命:张勋醉心于复辟清室,从1916年至1917年间,先后4次在道衙门大堂内召开督军会议,被推举为13省区大盟主。1916年8月27日,保皇党魁康有为应邀至徐州,住在道台衙门达半年。康有为在徐州黉庙(今二中文庙)大搞祭孔活动,起草请定孔教为国教的电稿,以张勋的名义发表,为复辟进行舆论宣传。日本首相寺内正毅指派日本军部参谋次长田中义一和黑龙会成员等到徐州,密谈复辟帝制。驻天津的日军司令石光真臣也到徐州,帮助张勋策划复辟活动。道台衙门作为张勋复辟的策源地,一时人物荟萃,冠盖云集。
1917年6月30日,张勋的军队开到北京城外,本人就进城到江西会馆戏场听戏。他装出一副超然悠然的样子,来调停黎段纠纷的一直听到子夜
12点钟。回到寓所后;参谋人员进进出出,频繁部署;谋士和张勋北京街头挂起清朝龙旗。
张勋当即命令他的“辫兵”把京津临时警备总司令王士珍、副司令江朝宗和陈光远、以及京师警察厅总监吴炳湖“请”来,突然宣布道:“本帅此次率兵入京,并非为某人调解而来,而是为了圣上复位,光复大清江山。”接着他告诉众人,今日傍晚,他已进宫面圣,召开了“御前会议”,决定明晨请皇上复位。议罢厉声问道:“诸位尊意如何?”王、江、陈、吴四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弄得心惊肉跳。王士珍壮着胆子问道:“各省及外交部接洽过吗?”张勋回答:“外交确有把握。冯国璋、陆荣廷均表赞意,并有电来催。各省督军也一致拥护。”王士珍等默默无语。张勋又说:“我志在必行。你们同意,则立开城门,放我兵马进来。否则请各归布置,决一死战!”王士珍等面面相觑,不敢再说什么。张勋遂下令打开城门,5000“辫子兵”全部进城。接着,张勋穿上蓝纱袍,黄马褂,戴上红顶花翎,带领康有为以及王士珍、江朝宗、陈光远、吴炳湘文武官员,乘车进宫。已是凌晨。
7月1日凌晨3时左右,于 1912年2月
12日宣布退位、才12岁的溥仪在瑾、瑜两太妃和太保世续、师傅陈宝琛等人的护导下,来到养心殿召见张勋一干人等。张勋见小皇帝坐上了龙椅,便立即甩开马蹄袖,领着众人匍匐在地,向溥仪行三跪九叩首大礼。接着由张勋奏请复辟说:“(五年前)隆裕皇太后不忍为了一姓的尊荣,让百姓遭殃,才下诏办了共和,谁知办得民不聊生……共和不合咱的国情,只有皇上复位,万民才能得救……”溥仪按照陈宝琛的指点表示谦让说:“我年龄太小,无才无德,当不了如此大任。”张勋立即赞颂:“皇上睿圣,天下皆知,过去圣祖皇帝(指康熙)也是冲龄践祚嘛。”溥仪便连忙按照陈宝琛的嘱咐说:“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吧!”于是,张勋、康有为等人又跪拜在地上,高呼万岁,王士珍等人也只得跪下随口欢呼。
凌晨4时,张勋派清室旧臣梁鼎芬等人带着小皇帝赐封黎元洪一等公的诏书和康有为预先代写的“黎元洪奏请归还国政”的奏折,五更叩开总统府的门,要黎元洪在奏折上签字。黎元洪听明白了梁鼎芬的来意后,分外惊愕,知道自己上当了,前门才赶走段祺瑞那只狼,后门却引来张勋这只虎,便严辞拒绝说:“总统的职位,乃出国民委托,不敢不勉任所难。若复辟一事,乃是张少轩(张勋字)一人主张,恐中外未必承认,我奈何敢私自允诺呢?”梁鼎芬恐吓说:“先朝旧物,理当归还。公若不肯赞成,恐致后悔。”黎元洪索性闭上眼睛,不予理睬。梁鼎芬无法,只得悻悻而去。第二天,黎元洪通电住在南京的副总统冯国璋代任总统职务,逃到东交民巷日本使馆区避难。
停业五年多的黄龙旗店又重操旧业,但一时供不应求,许多人家只好用纸糊一面龙旗应付。而那些早就盼望清室复辟的王公贵族、遗老遗少则弹冠相庆,兴冲冲地聚集在皇宫门前等候觐见“皇上”;没有朝服的人就急忙到旧衣铺去抢购朝服,没有发辫的人就到戏装店定做用马尾制作的假发辫,他们穿上长袍马褂,晃着真真假假的大辫子招摇过市。
张勋复辟集团的倒行逆施立即遭到全国人民的强烈反对。复辟当日,北京大学教授李大钊愤然离开北京南下上海。当时在教育部供职的鲁迅冒雨到教育部提出辞职以示抗议。时在上海的孙中山闻讯后极为愤慨,立即发表讨逆宣言,6日偕同一批同志乘军舰南下,计划到广州组织武力讨伐张勋。全国各地尤其是南方各大省会召开万人大会,各家报纸发表大量文章,一致声讨张勋。
张勋把黎元洪赶下台后,段祺瑞便在天津发表讨张的通电和檄文,组织起讨逆军,自任讨逆军总司令,4日在马厂誓师出发,5日正式开战,12日拂晓攻进北京城内。“辫子兵”一触即溃,在讨逆军的两路夹攻下,有的举起白旗投降,有的剪掉辫子扔掉枪支逃命。此时北京的街道上丢弃的发辫俯拾即是。“辫帅”张勋满怀被段祺瑞利用、出卖的怨恨,仓皇逃到荷兰使馆躲藏起来。当日,只做了12天“北京皇帝”的溥仪再次宣布退位。
病逝天津:1918年3月,北洋政府以“时事多艰,人才难得”为由,对洪宪衲首和辫帅复辟案犯均一律实行特赦。获自由后一直蛰居津门德租界6号(今河西区浦口道6号)寓所。
张勋的最后几年,虽说离开了呼风唤雨的军政舞台,日常生活却没有陷于落魄的境地,仍不改奢华之色。他在天津松寿里有一式的小洋房一百多栋,与黎元洪宅比邻,外加几处纵横亩计的大宅子;在北京南河沿、南昌高升巷等地也有豪宅。
他在北京安定门内永康胡同的一处住宅,是其把兄弟小德张送的,当时袁世凯想买,小德张不卖,后来干脆送给了张勋。从荷兰使馆出来,到直皖战争之前,张勋就在这里被监视居住,后来他串通张景惠,借送字的机会跳上张景惠的汽车逃到了天津。
此外,张勋独资或投资经营的当铺、电影公司、银行、钱庄、金店、工厂、商店等企业有70多家。他家的佣人不下百余,花匠、木匠、厨子、司机、丫鬟、仆人等分门别类,一应俱全,门口还有英租界工部局派来的警察站岗。有人估计,张勋的动产、不动产加起来达五六千万元之多。
1920年5月,张作霖向徐世昌提出恢复张勋长江巡阅使兼安徽督军之职,被张勋拒绝。后来,徐世昌甚至还请他出任全国林业督办,他依然无动于衷。他在天津的松寿里闲居,一日,有一位客人劝他要识时务,该剪掉辫子了。张勋手捏辫梢学着杨小楼京剧念白:“吾回天无力,尚可独善其身。脑袋在、辫子不掉!真吾大清股肱之臣。”
1923年9月12日,张勋因病在天津逝世,终年69岁,溥仪赐谥“忠武”。[6]
张勋逝世后,政界闻人和文化名流纷纷致电哀挽,祭文、哀诗和挽联不计其数,或敌或友,不同政治立场的人几乎都对其孤忠大加赞美,后来他的家属在门生故吏的帮助下,专门编辑了一本《奉新张忠武公哀挽录》。张勋灵柩经过几番周折运回老家江西奉新安葬,无数赣籍百姓自发相送,成为当年在江西地方上最为轰动的大事之一。
人物评价:
孙中山:“清室逊位,本因时势。张勋强求复辟,亦属愚忠,叛国之罪当诛,恋主之情自可悯。文对于真复辟者,虽以为敌,未尝不敬之也。”
蔡东藩:“张勋以数年之心志,乘黎菩萨危急之余,冒昧求逞,遽尔复辟,此乃所谓行险侥幸之举,宁能有成?况清室已仆,不过为残喘之苟延,欲再出而号令四方,试问如许军阀家,尚肯低首下心,为彼奴隶乎?但观民国诸当局之各私其私,尚不若张辫帅之始终如一,其迹可訾,其心尚堪共谅也。”
钱能训:“千载凛然见生死,九庙于今有死臣。”
欧阳武:“戴发效孤忠,无言不仇,无德不报;丹心照千古,其生也荣,其死也哀。”
章士钊:“民主竟如何?世论渐回公已殁;斯人今宛在,党碑虽异我同悲。 ”
熊希龄:“国无论君民,惟以忠心为大本;人何分新旧,不移宗旨是英雄。”
赵尔巽:“勋亢爽好客,待士卒有恩。”
陈毅:“秉春秋知罪为心,虽败不朽;堕天下孤孽之泪,非哭其私。”
刘景山、马寅初:“天不遗一老,名自足千秋。”
王雨辰:“江西只有两个人:不幸李烈钧败亡!更不幸这位大帅死亡矣!这,怎么得了呵;在下要问一椿事:是从清朝好呢?到还是活在民国好呢?咦,恐怕难说吧?”
张作霖:“忆大汉威声,当年戎马纵横,辽海独深豪杰感。正中原多事,此后艰难宏济,瓣香谁是老成人。”
刘庚勋:“任君疑众谤,拨不转一片寒镔,白刃可蹈,爵禄可辞,铁铮铮作胜国男儿到底。纵势蹙力穷,犹博得两字荣谥,周曰顽民,殷曰义士,议纷纷听史臣褒贬由他。”
乡土情结:张勋的家乡观念极强,这在当时是广为人知的。据说他在发迹后,惦念家乡父老,凡老家赤田村的老乡,张勋每家奉送大瓦房一座,缺啥少啥,只要开口,张勋包管。民国时期在北京求学的江西籍人士,张勋个个给奖学金;至于奉新县的大学生,吃穿用一切花费全由张勋包下。他捐款在北京建立会馆,资助在京的江西籍学生和贫苦人士,江西省第一任省长邵式平、举世闻名的方志敏、张国焘、许德珩等都曾得到过资助,他另外在奉新还用粮款救济当地灾民和孤儿寡妇。
饮食习惯:张勋是江西人,酷嗜家乡风味,晚年居天津,仍每年都由其二弟从老家奉新寄来烘鳅鱼、腊肉、辣椒末、豆豉及米粉之类。
他喜欢吃的一道菜是“西瓜盅鸭”,做法是将一个完整的西瓜皮,贮入肥鸭一只,去其脏腑,筑入燕窝、江贝、海参等各种海菜,然后装入瓷钵,隔水清炖。
他家一个叫来喜的丫鬟,为了钳干净大批燕窝,日积月累,据说把眼睛都钳瞎了。张家还把钳好的燕窝熬成膏,冻后切块,名为“燕羔”。燕羔与羊羔、肉松,都属于张勋的伴食妙品。
张勋家在夏天请客时,还有一品“荷叶稀饭”,又名“翡翠粥”,即用整批嫩荷叶,新摘洗净,切碎,煎成浓绿色的汤,拌以太谷白糖,和以无锡出产的香稻米,煮成色、香、味俱全的粥。张家伙食之精细,于此也可见一斑。
张勋酒量过人,每顿饭需饮汾酒半斤。张还嗜吸雪茄,平时用三元现洋一根的雪茄烟待客。一次,唐绍仪来访,张勋用此烟招待,孰料唐绍仪以十元一根的雪茄回请,让张勋顿有小巫见大巫之感。
张勋平时在衣着上也极力模仿旗人的打扮,头戴尖顶缎帽,上面缀有宝石或钻石;身穿尺寸肥大的大褂或马褂;腰缠绸带幅下垂,挂着眼镜盒、扇子套及槟榔荷包等。夏天则穿两截大褂,足登官靴。
民国十来年时,他依旧是这副打扮。他曾在酒桌上说:“虽然天不假缘,然而我的心地亦莫至矣尽矣……”他还曾开玩笑说:“康广厦(康有为)助我,梁卓如(梁启超)讨我,这不能说是青出于蓝吧。”
一妻十妾:张勋有一妻十妾。妻名曹琴,曾为张勋守贫10年,被光绪帝皇后隆裕封为一品夫人。据说张勋“事之若母,家庭事无大小,俱一一问过曹夫人”。
妾中之一邵雯是天津人,父母早丧,被弟弟骗到张家,卖了一笔钱。邵雯被张勋先奸后允,后来逢邵雯的弟弟来张家,都被其姐痛骂,以至姐弟不能碰面。
张勋寓居天津前后,三姨太王克琴和他的马弁好上了,王为脱离险境和日后生活所计,也效前人之法装疯卖傻,脱光了衣服乱跑。张勋信以为真,遂将王逐出家门。后王与张的马弁终成伴侣,这件事还上了当时的杂志,轰动一时。王克琴后来向人回忆:“张有酣睡在女人身上的怪癖,稍微一动即予脚踢手打,甩下床去。”
说说张大帅的奇葩三姨太:中国第一批女优伶中有一位名叫王克琴的女子,是当时十分著名的清末优伶,后来嫁给了因复辟而家喻户晓的张勋先生,成为其三姨太。但是王克琴并不喜欢张勋,在嫁给他之前已经有自己爱慕的人,成为三姨太后又与张勋的随从产生了感情。
王克琴,京剧花旦,字者香,1894年,出生于旗籍世家,幼年父母双亡,随姨母长大。后因家境中落,不得已进入梨园界,她先是学唱京戏,后来也唱河北梆子,是皮黄、梆子“两下锅”。她是中国戏剧舞台上第一批女伶。先工京剧,后习梆子。为中国第一批女伶。王克琴专工花旦,扮相艳丽大方,唱念做兼能,很快风靡津、京、沪、汉等地,许多皇室贵胄、文人墨客为之倾倒,写了很多诗词来赞美她:“一朵牡丹犹比艳,两朝菊部少齐名。”“昨梦低头随七宝,榴裙颜色更鲜明。”“娶来我若为天子,值得多蒙几度尘。”1911年,农历十一月十三日,在天津的东天仙戏园举行冬赈义演,王克琴和刘喜奎演出《双上坟》。次日,她们又和小兰英在下天仙戏园联合演出《拾玉镯》。
这位曾因少年风流使余叔岩饱受败嗓之苦的佳人,1911年辛亥革命后,一度被段祺瑞纳为外妾,她是一个京戏演员,扮相俊美,嗓音甜润,红艳一时;在汉口演出时,把段芝贵迷得六神无主,于是纳之为妾,段夫人气得要上吊,她只得下堂,在上海搭班唱戏。
张勋听说后,想点子要把王克琴弄叫手。正巧,农历十月二十五是他的生日,张勋以做寿的名义.邀请南北名伶到徐州唱堂会戏,王克琴也在邀请之列。一个女伶,有再大的本事,也逃不脱一个大军阀的控制,明知是坑,也得往里跳。张勋将王克琴单独叫到后院,坐在他的腿上唱完《坐宫》,然后横拖竖拽,放倒在床——王克琴就成了张勋的第四房姨太太,不再演戏。
王克琴喜欢余叔岩先生,翁思再先生《余叔岩传》中曾提到王克琴对余叔岩始终不忘怀,后来还曾托刘喜奎传信、约旧相识在刘喜奎入住的饭店私会,但余叔岩推辞了,据《余叔岩传》说是有书信相传。
后来王克琴喜欢上了张勋的随从,她为脱离险境和日后生活所计,也效前人之法装疯卖傻,脱光了衣服乱跑,张勋信以为真,遂将王克琴逐出家门。后来王克琴与张勋的随从终成伴侣,这件事还上了当时的杂志,轰动一时。1923年张勋去世,1925年王克琴去世。三十多岁就死去了,据说是自杀,就死在浙江路9号。
说说在青岛的逊清遗老们:1911年爆发辛亥革命,1912年民国政府成立,逊清王公贵族、高官大吏到青岛者一百几十人,他们身在青岛,影响所及广至中国大地,作品传至各地,是百年青岛历史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中国近代历史文化一部分。这一百几十名逊清遗老中,绝大部分是正途出身,出身“两榜”,出自翰林院者在50人以上。有的是饱学之士,他们将中国传统文化带至传播西方文化的德国殖民地。他们有的著书立说,可稽者有七、八十种之多,遍历史、地理、外交、文学各方面。他们还成立文社、诗社。有的是书法家,将中国传统书法、绘画带至青岛。这批逊清遗老,身在青岛,影响所及广至中国大地,作品传至各地,是百年青岛历史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中国近代历史文化一部分。
——2015.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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