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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夏·行走西藏——古格王朝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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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夏·行走西藏——古格王国遗址
    西藏吐蕃王朝之后的600多年间,一个名为古格的王国雄踞西藏西部,弘扬佛教,抵御外侮,创造了阿里地区辉煌的历史,也缔造了西藏佛教历史“后弘期”的灿烂文化,在历史舞台上留下浓墨重彩。它不仅是吐蕃王朝命脉的延续,而且还被认为承接了远古时代的象雄王国的遗脉。然而,300年前,古格王朝突然由盛而衰,瞬间消失于茫茫沙海。偌大的王国仅留下恢弘的遗址和遗物,从此成为西藏神奇地域的谜中之谜......
    远远地看到了古格王朝遗址,这处神秘的所在了。古格遗址距扎达县托林镇约20公里土路,需40分钟车程。忽然发现,这里与埃及的帝王谷有着不尽的相似之处,无论是地貌还是建筑形式。和我们同行的一位学语言学的老师对此很是认同,热情地讨论起了藏语与埃及语再发音上的相似之处......

    在这里也可以欣赏到土林的景色......


    遗址孤独地矗立在眼前这座土山上,那雄伟的古堡身影被土林远远近近地环抱其中,因其是用取自周围土林的粘性土壤建筑而成,古老城堡的断壁残垣与脚下的土林浑然一体,使人难以分辨究竟何为城堡、何为土林。阳光灿烂,古格遗址在土林的映衬下透射出一种摄人心魄的的残缺和悲壮美感......
    阳光下的古格山千疮百孔,这些是古格人留下来的生活痕迹。王朝整座城堡建筑在这座300多米高的黄土坡上,地势险峻,洞穴、佛塔、碉楼、庙宇、王宫有序布局,自下而上,依山迭砌,直逼长空,气势恢弘壮观。这些洞穴多为居室,密密麻麻遍布山坡。古格的住宿有严格的等级制度:山坡上是达官贵族的住宿,山下是奴隶居住,有的洞窟则是僧侣的修行地。有这样陡峭的山壁作为屏障,要爬上山顶比登天还难。那么古格人自己又是如何上山的呢?原来聪明的古格人在山体内修筑了许多暗道,暗道中某些类似窗户的洞,既为了采光又可以用来防御。这些暗道迂回曲折,拾阶而上可直达山顶王宫。王宫建在高耸的土丘,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相信在那个冷兵器时代,这样选择不仅明智,也充满了智慧。

    玛尼堆和经幡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闪烁着佛光......

    藏身于土林怀抱之中的古格王朝遗址曾是西藏历史上规模最为宏大的宫殿城堡,而十万之众的古格人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空留下代表古格文明的精美壁画、雕刻和造像,吸引喜欢摄影的人们用镜头去探寻这古老迷宫中的神秘。值得注意的是,古格王朝遗址只允许拍摄外景,几座宫殿内的壁画是一律不许拍摄......
    古格王朝有陡峭的山壁作为屏障,沿着山坡上行,在这海拔3765米的荒凉原野上顶着烈日前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沿着山脚的土路循序而建的是众多大小不一的窑洞,外形有些类似汉族陕北的窑洞,洞口一般都不大,需要躬身进入,因为阿里地区日照强烈,绝少下雨,所以所有洞室都没有门。洞室为高僧们修行的地方,墙壁上一般都向内凿有内凹的小室,用以僧人们存放佛像、焚香膜拜......

    巍峨的古格遗址坐落在阿里扎达县札不让区象泉河畔的一座土山上,距县城托林镇19公里。这里曾将拥有百万之众金戈铁马的吐蕃王室后裔所建,他们偏居于此地700余年,在阿里的荒漠中构筑了一座世上独一无二的王宫,从山脚到山顶,在高约300米的小山上建筑了无数宫室与洞窟,一直传承了20余代国王,距今有1300年的历史,于公元17世纪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默默隐匿了千年之久的古格王朝遗址令人震撼,残破的寺庙宫殿掩盖不住那段神奇辉煌的历史,土林和遗址共同见证了古格王朝的兴衰。神秘的古格王朝300年前一夜之间在历史上消失,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留给我们的只有那记录了古格灿烂辉煌的文化艺术成就的古格王朝遗址。300多年的谜团一直未能解开,只留下那些绚烂依旧的遗址和壁画让考古家们苦思冥想......

    山路超级陡峭,脚底的砂石减少了和地面的摩擦力,走起来很是费劲儿......







    古格王国遗址是一座规模宏伟、面积浩大的高原古城,它不仅为研究西藏历史,而且为研究我国古代建筑提供了重要的实物资料。遗址面积约为72万平方米,其中建筑面积约20万平方米,分为地上的夏宫和地下的冬宫两部分,地上城堡的建筑由高到低依次为宫殿、庙宇和窑洞。残存下来的窑洞、房屋、碉楼、古塔等各种建筑物共1416处(座),其中窑洞879孔、房屋遗迹445座、碉楼58座、各类残塔28座,暗道4条,洞葬1处。还发现武器库1座,石锅库1座,大小粮仓11座,供佛洞窑4座,壁葬1处,木棺土葬1处。保存较好的有红庙和白庙。其内都有雕塑和色彩艳丽的壁画、彩画。内容包括社会生活、宗教故事、国王世系画像等。遗址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在公元10世纪至17世纪,在西藏吐蕃王朝以后扮演了重要的角色。1961年被国务院列为首批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因为班禅在札达,藏地的活佛们也齐聚阿里。我们有幸和几位活佛同游,不仅随同参观了平时并不开放的宫室,且幸运的听到了免费且专业的讲解。更幸运的是,因为班禅在札达,这几天古格遗址是不开门的,包括我们来的这天上午和班禅要离开的第二天......

    在这片备受摧残的土地上,唯有寺庙保存完好。山腰中部的几座寺庙分别为度母殿、红殿、白殿和轮回殿。这些寺庙都带有浓郁的西藏建筑风格,寺庙飞檐上雕饰的图案多为狮、象、马、孔雀等动物,这种雕饰大概与从冈底斯山脉分流的四条神水:狮泉河、象泉河、马泉河、孔雀河的传说有一定关系吧......

    古格王朝在西藏历史上具有重要意义,其前身可以上溯到象雄国,王朝的建立大概从9世纪开始,在统一西藏高原的吐蕃王朝瓦解后建立。它是吐蕃王室后裔在吐蕃西部阿里地区建立的地方政权,其统治范围最鼎盛时期曾遍及阿里全境。它不仅是吐蕃的延续,而且使佛教在吐蕃瓦解后重新找到立足点,并由此逐渐达到全盛。


    7世纪中叶,吐蕃赞普松赞干布征服象雄,派官建制,建立赤岱政权。9世纪后,吐蕃王朝末代赞普郎达玛时期,灭佛毁寺,不少避难僧人远遁阿里。阿里地处西部边境,深受大食、印度的影响,加上又是苯教的发源地,所以便成为各种思潮、各种力量汇集之地。
    公元843年(唐武宗会昌三年),朗达玛被一位僧人刺杀,内战纷起,4年后平民起义,吐蕃王朝崩溃。之后先后曾出现大小7个王国,西藏长期处于藩王割据局面。朗达玛的两个儿子奥松与云丹也为争夺王室相互斗争,奥松之子贝考赞为奴隶起义军所杀,贝考赞的儿子吉德尼玛衮见大势已去,回天无力,便带着三个大臣和100多人,投奔阿里,并娶了当地头人的女儿。
    古格王朝是建立在流亡基础上的,其实流亡中的吐蕃王孙吉德尼玛衮运气并不坏,他千里迢迢逃亡到了扎布让,当地的土王“主动”将女儿嫁给了他并禅让了王位。尽管吉德尼玛衮处于逃亡途中,但是他随身带一百多名随从,这些人尽管是从卫藏地区战乱中逃出来的,但久经战火的洗礼,再加上流亡两千多公里,足见其生存实力。相信对于扎布让这样的小村庄而言,这一群逃亡者有足够的力量令这里的领主们胆寒。因此领主们被动和亲更是连王位都一起奉送了。吉德尼玛衮在此站稳了脚跟,卧薪尝胆苦心经营并将其香火延续了七百多年。北宋建隆元年,吉德尼玛衮晚年,将阿里一分为三,分封给三个儿子。长子贝吉衮占据芒域,以首府列城为中心,后来发展成为拉达克王国,若干年后他的后人最终成了古格王朝的掘墓人;次子扎西衮占据布让,成为现普兰县域的普兰王,后来被并入古格;幼子德祖衮占据象雄,即现扎达的古格王国,这位最年幼的王子,成为古格王国的开国元首,史称“三衮占 三围”。
    17世纪中,古格王朝发生内乱,国王之弟请拉达克军队攻打王宫,王朝被推翻。导致其灭亡的实际上是古格王朝的同族同胞。拉达克是吉德尼玛衮大儿子建立的一个王国,他们长期居住在日土以西的地域。拉达克人毁灭了这个王朝,但是他们也没能替代这个王朝,后来远在卫藏地区的西藏政府将这些外族人驱逐到了克什米尔地区,后被以达赖喇嘛为首的西藏地方政府重新收回。
    古格在西藏的经济和文化发展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这里不仅是古代西藏对外贸易的重要商埠之一,还是佛教的传播地。当时古代印度的许多重要佛教教义,就是从这里传入西藏腹心地区的。
    王国初期总结了吐蕃王朝灭亡的经验,开始大兴佛教。多次派人到克什米尔学经,翻译佛经108部,居民都是虔诚的藏传佛教徒。得佛教之益,王朝历经数百年不衰。1042年,印度高僧阿底峡到阿里地区弘法,使阿里成为佛教复兴之地,佛教史称之为“上路弘法”。 一时间寺庙如林地遍布整个阿里地区,僧侣集团势力日益强大,今天托林寺周围残存的大量佛塔、洞窟、寺庙遗迹,正是那个时期佛教盛世的历史写照。
    历史上的古格经济发达、商贾云集,据说在古格地区曾经富有金矿,金制品加工业发达。他们铸造的佛像用金、银、铜等不同的原料合炼而成,工艺清湛。这种合金而成的佛像通体全无接缝如自然形成,其价值甚至超过了纯金佛像。另外在托林寺、札不让、皮央东嘎都发现过一种用金银汁书写的经书,出土的数量极大。这种经书用金银汁书写在一种略呈青蓝色的黑色纸面上,在阳光下金银闪烁,富丽堂皇,展示出古格王国时期金属制造业相当高的工艺水平。
    到了13-15世纪,古格王朝出现过经济、佛教和文化艺术发展的繁荣昌盛时期,并在十六世纪初进入到了鼎盛。当时王都扎布让及近郊就有2万余人的庞大人口,谷地平原盛产小麦青秩和白菜、萝卜等疏莱,山区牛羊成群。据说古格强盛时期这个王国大约有十万之众,这些古格的臣民散落在以象泉河流域为中心的广袤地区,成为统治中心。其疆域最大时,北抵日土,最北界可达今克什米尔境内的斯诺乌山,南界印度,西邻拉达克(今印占克什米尔),最东面其势力范围一度达到冈底斯山麓。其都城札不让位于现扎达县城西18千米的象泉河南岸。札不让北面的香孜、香巴、东嘎、皮央遗址,西面的多香,南面的达巴、玛那、曲龙遗址等,都具有相当的规模。
    藏地的古堡好像都建在险峻的小山之巅,道路总是越走越陡峭......















    古格遗址从山麓到山顶高300多米,到处都是和泥土颜色一样的建筑群和洞窑,几间寺庙除外,全部房舍已塌顶,只剩下一道道土墙。遗址的外围建有城墙,四角设有碉楼。整个遗址建在一小土山上,建筑分上、中、下三层,依次为王宫、寺庙和民居。红庙、白庙及轮回庙中的雕刻造像及壁画不乏精品。围绕古格都城周围的重要遗址还有东嘎、达巴、皮央、香孜等,都有大量文物遗存。
    古格遗存数量最多、最为完整的是它的壁画。古格壁画气势宏大,风格独特,全面地反映了当时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所绘人物性格突出,用笔洗练,丰满动感的女性人物尤具代表性。由于所处地理位置及受多种外来文化的影响,古格的艺术风格带有明显的克什米尔及犍陀罗艺术特点。
    古格壁画是古格艺术的精品,虽然他们已经沉睡了几个世纪,如今依然光彩照人。这些壁画包括佛教故事、神话传说以及当时古格人的生产、生活场面等等,内容十分丰富。透过这些绚丽斑斓的图画,人们不难窥视到昔日古格王朝的政治经济活动以及文化风情,从中去追寻古格兴盛与消亡的历史。

    最早对这座古城遗址进行考察的是英国人麦克活斯·扬。1912年,他从印度沿象泉河溯水而上,来到这里进行考察。此后便有探险家、旅行者、摄影家和艺术家们源源不断地来探奇访幽。但真正的科学考察是从1985年西藏自治区文管会组织的考察队开始的。近十数年间古格遗址周围不断发掘出的雕刻、造像及壁画等揭开了古格王朝的神秘面纱。这个消亡了350年的王国才得以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登上平台,来到了保存完好的两座寺庙前,一座叫拉康玛波(红庙),另一座叫拉康嘎波(白庙)。工作人员打开庙门,殿堂中大多数佛像已经毁坏,只有墙壁上的壁画保存完好,因为绘制壁画的材料选用天然矿物,因此经过多少年的风风雨雨依然艳丽如初。壁画集多民族艺术精华之大成,其中的人物生动、华美、栩栩如生,最有价值的是“古格庆典乐舞图”和“王室成员礼佛图”两幅。
     遗址的度母殿西侧高一层台地上坐落着一座大殿——拉康嘎波,即白殿。它的名称是因外壁所涂的颜色而得名,殿的形状呈“凸”字,后突部分是主供像而设计的,总面积377平方米,为古格建筑之最。木柱、梁、椽、天花板的构造和工艺与红殿大体相同,主要区别是殿顶和天窗的结构,殿内回周原来布满了塑像,主供的一铺像即一个组合,如一佛三菩萨或一佛二弟子等,从残存的像座遗迹和原佛头后壁的影塑残迹分析,原塑像可能是释迦牟尼和他的弟子迦叶、阿难。除此之外,原来还有22尊比真人略大的塑像环绕内殿一周依次排列,现只存塑像计11尊,或缺头断臂,或被当胸掏开一洞露出其中的木架草束,其状惨不忍睹。排列于两侧壁前的佛母像和四臂观音像透着满脸的慈祥,头束高髻,额勒饰带,上身裸露,肩披彩帛,胸饰华丽的璎珞,身体修长,下着长裙,盘腿而坐。可是如此美丽的造像也难逃厄运,胸膛洞开,四臂断缺,左腿全无。
    由于受到环绕四壁的塑像限制,白殿的壁画格局也作了相应的与从不同的设计。每尊塑像都有一组壁画背景衬托,而且每组壁画的内容尤其是从小像都与壁画前的塑像有关联,两相结合,浑然一体。如度母塑像的背景壁画中有智度母、勇度母、坚度母、吉祥度母、灌顶度母等21尊度母小像。金刚塑像背后则为金刚手、武金刚手、如鹏金刚手、大轮释迦牟尼等小像。时轮金刚塑像的背景壁画中绘有各种人物和动物组成的“十二天宫、二十八星宿”的内容。在各组最有价值的是北壁的一尊残佛像背后的内容,整个壁画由释迦王统世系,吐番王统世系和古格王统世系组成,奇怪的是在这座建于古格中期的殿堂壁画中对古格第二代、第三代和第五代以后的诸王只绘其像而不书其名,到目前为止,我们也找不出合理的解释。白殿后突部分的壁画另是一种格局,上部是万尊小如鸡卵的结坐僧侣像,中部绘连环画式的佛传故事,下部绘古格王国寺院宗教仪式,庆典乐舞,民众运输等情景。古格王朝佛像造型据说受尼泊尔佛教影响,造型普遍修长流畅,臂部、手部线条温婉妩媚,裙裾衣饰飘逸,神态灵动,与藏传佛教造像丰满、厚重的风格不同,更具飘逸感。
    白殿的殿顶非常特别,在殿顶中央开着一方小天窗,阳光通过天窗直射在殿堂中央,因此殿堂内部的采光非常良好,天窗周围的壁画据说是用天然的矿物质做成的颜料描绘而成,可历经千年而永不褪色,这种特别的天窗设计在藏传佛教的殿堂中独一无二。
    白殿里的菩萨与壁画......

    供养天神众绘像,5世纪下半叶

    东方不动佛(左)与南方宝生佛(右)及其随侍菩萨,15世纪下半叶

    古格壁画的内容异常丰富,几乎全面反映了古格人生活的各个方面。上至国王、王妃、官吏,下至将士、百姓、游人……在这色彩绚丽的壁画之中,甚至可以窥见耕种、狩猎、挤奶等日常生活中的细节。

    图中的壁画形象地记录了当年修建古格王宫运输木材的画面。经实地测量,古格王国故城遗址总面积约为72万平方米,房屋遗迹445座,窑洞879孔,碉堡58座,佛塔28座,大小粮仓11座。建造这庞大的都城需要大量的木材,而方圆百里内仅生长着玫瑰、沙棘等灌木,像杨柳之类的乔木极少,故大量的建筑木材需要翻越喜玛拉雅山从印度、尼泊尔等地运来。雪域的高寒、道路的艰险,长途运输是最让人刻骨铭心的劳作。在庄严的佛殿里,人们不会遗忘那些考验人的智慧、毅力和耐心的工作场景。 
    拉康玛波,即红殿,座落于白殿前方更高的台地上。因殿堂外壁遍涂红色而得名为红殿,是一座平面略呈方形的单层平顶藏式大殿,使用面积为350平方米,屋顶面用“阿嘎土”夯打技术处理,形成了宽敞的大平台,墙体上开设4个方窗孔和13个坚条形或三角形瞭望射击孔,这些瞭望射击孔与城堡中的防卫墙和碉堡上的射击孔完全一样,因此在城堡的防御战中,居高临下的红殿屋顶可能发挥过巨型碉堡的作用。
    开设在红殿东墙正中的大门为两扇雕刻精美的原木雕花木制门,历经千年战火而完好无损,令人惊叹。门框整体分内外三层,每层上框中间是一尊弓腿站立的护法金刚高浮雕,里面两层分别雕饰由摩羯鱼和迦陵频伽鸟尾变化出来的忍冬卷草纹,繁缛但比较单调,处层内容复杂,有单独高僧、王子、若修者,也有双象嬉戏、人骑象、人驯象。上框两侧雕三个较大的画面,南侧的画面中间是一位头上缠巾,身着长袍的王子,两旁各一张摆放着供品的桌子,空中飘飞着两个演奏乐器的飞天,两下角各一击鼓、击夯的伎乐,北侧有两幅画面,一幅雕一佛、两飞天、两弟子,另一幅雕端坐殿内的王子和两个侍从。门框侧脚由里向外分别雕菩萨、力士和狮子。门扇刻梵文的“六字真言”经历了几百年风雨的木雕大门木纹显露,裂缝密布,像一幅巨大的陈旧画幅镶嵌在殿堂土红色的墙壁上。350平方米的红殿原来主供释迦牟尼和八弟子,已经毁坏残尽,但是从残存的像座浮雕上仍看出当时雕塑水平。
    空旷高大的殿堂有点儿暗,刚进门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大跳。联想到这里的某些洞穴,没有怎么仔细参观,久飞也似的逃了出来......

    红殿壁画基本上是完好的,在南北壁有12尊大佛(十二如来),东壁的8尊菩萨、佛母、度母、金刚都绘得格外大,高达3.5米。大像之上绘有佛、菩萨、金刚、佛母、度母、吐番赞王、古格王、印度的瑜伽行者、大德、西藏各教派祖师、高僧等,北壁的下层绘有释迦牟尼伟大神奇的一生即“佛传故事”,东壁下层绘有表现古格王率领王室家眷、大臣、僧俗人等礼拜无量寿佛的情景,古格人举行庆典乐舞的场面以及“如来八塔”、“七政宝”、“八吉祥”等图案。
     殿堂为土木结构的单层平顶藏式建筑,呈四方形,由数十根梁柱支撑顶部,木柱分布呈网格状,略呈梯形,柱头雕成束腰台状,束腰部位为联珠纹条带,束腰以上为重莲瓣,以下为忍冬纹,柱头上为一大体轮廓略呈梯形的替木,正反两面均加雕刻,正面正中为一长方框,框内雕一尊坐佛,佛着袒右袈裟结跏跌坐,作指地印坐子莲花座上,有背光头光。框两侧下部雕忍冬纹,上部雕莲瓣条带,北面正中央,刻有较大的梵文,各个柱子上的浮雕佛像,大小相同,神态相近,只是佛的坐姿手印稍有变化释迦坐佛上均贴有金箔。替木上承横梁,横梁架于墙柱间或柱与柱之间。每根通梁两端架于墙上,接头均在每根柱替木上的正中,每一节梁长等于柱间距,外涂红土涂料,两边的椽一端搭梁上,一端架八墙体,墙端的椽下出伸替木。替木有两种形工事为圆雕伏狮形,一为双面浮雕忍冬纹的梯形,两种相间置于椽下,外施彩绘,多为蓝、绿等冷色调。椽上横铺天花板,板长等于椽间距,板宽不等,大多在0.12-0.3米之间,板厚1.5-2厘米,板下面(殿内可仰视的一面)均为彩绘图案,彩绘的题材内容可分为:佛教神祗、人物、珍禽瑞兽、吉祥宝物、法日和以几何图形组成的图案,以花草组成或填充的装饰图案,以梵文、藏文的“六字真言”为组成的图案等等。板上铺一层树枝或草枝,然后夯打阿嘎土(房顶)。
    难以想象千年前的古格工匠们,用原始的涂料和工具描绘出了这样精美的作品,殿堂左边的壁画主要描述了当时古格最大的寺庙——托林寺落成时的盛大庆祝场景,壁画中央古格王和王后端坐其中,乐队齐鸣、礼炮喧天、各国嘉宾云集、高朋满座,各式人物服饰线条流畅,面部表情自然,头发和眉毛精雕细琢、丝丝可见,人物神态各异,栩栩如生,所用的颜料依然是天然的矿物质颜料,毫不褪色;殿堂右边则是描绘了佛本生传记十二部壁画,即释迦牟尼抵御心魔立地成佛、降魔到涅磐的十二个阶段,各式菩萨、金刚、度母、妖兽、魔女描绘精彩绝伦,以往觉得佛教壁画刻画多专注于形态,而甚少关注于神态,但古格壁画的造诣却形神兼具,风格上融合了中原、吐蕃、尼泊尔等不同艺术风格的优点,让人震撼不已。
    红殿里的佛像和壁画......
    宗教的兴起必定会带来艺术的繁荣,古格壁画便是其中之一。在古格遗址中,那些古老的宫殿和寺庙的墙壁上,仍旧保存着大量的壁画。这些壁画题材各异,包含度母、金刚、护法神、僧人礼佛、供养人等形象,绘画精美细腻,很多壁画色彩仍艳丽如初。可以说,古格壁画有着唐卡的色彩,但造型却更加自由。古格壁画与中国内陆和西藏地区壁画有所不同。作为东西方文明的交叉路口,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古格壁画不仅继承了吐蕃传统艺术的基础,还有选择地吸收了汉地、印度、尼泊尔和克什米尔地区佛教艺术的精华,最终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红殿内的主色调大多为红蓝两色,殿内壁画约创作于16世纪上半叶,属于王朝晚期作品。值得注意的是,殿内许多壁画多用金粉画成。从而印证了当时古格王国对金矿的开采,是古格经济中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

    佛陀壁画,15世纪晚期。这幅绘于红殿的佛陀壁画为15世纪末古格风格成熟时期的作品,其视觉表现显然地承袭了托林寺白殿壁画。在红殿中可以见到数个相似的佛陀绘像描绘,显示了皇家寺庙图像的标准化历程。 其包含藏西风格特色的面部特征,成熟尼藏风格的背景布置,与江孜画派的色彩偏好与融合汉地写实与细部技巧,巧妙的结合在古格都城的壁画中并被赋予了一种迥异于上述风格的表现。古格艺匠们此时已能熟练地运用这些已知的艺术元素来传达出属于当代的艺术审美意识表现。值得注意的是藏西传统中的明暗晕染的运用在红殿壁画中已较不明显。

    苦行者绘像,15世纪晚期
    山水背景,15世纪晚期。这个饶富诗意的北壁角落描绘一印度苦修者于山林修行的情境。在古印度有着在季风雨来临时于山林修行的传统。修行者呈游戏姿坐于以动物毛皮上铺盖的莲座上,面部特征承袭了藏西人物绘像手法。其姿态闲适而放松,四肢修长躯干上阴影的运用使得其人物绘像构型趋于写实;相对的,背景中写意的起伏山峦与几何图样的高大植物所构成的繁茂的森林景象并使得整个场景再趋魔幻色彩,其中山峰以明暗晕染创造出飘渺意象,而林间则有各种色彩艳丽的珍禽点缀围绕。这样的山水描绘的融入也意味着汉地美学在15世纪末期进一步地在古格艺术表现有了更进一步的运用。

    尊胜佛母,15世纪晚期。作为大日如来的一种化现,尊胜佛母在红殿中以保护神的姿态出现。其具三头八臂,具有藏西风格的面部特征与上身服装形式,与尼泊尔风格的头冠。其表情神态庄严而略显僵硬,躯干修长,四肢使用相对较不明显的明暗来呈现其立体感。其下身裙摆描绘表现了汉地画风的影响。其衣纹线条繁复,并同时以强烈的晕染技法增强其折痕的立体表现。头光中呈现放射状的波纹亦见于托林寺白殿,这种装饰应亦源自于15世纪上半叶江孜画派所发展出的本土审美意趣。
    马头明王,15世纪晚期。此尊单面双臂忿怒像护法神位于红殿入口左侧。其头戴镶嵌着泪滴状珠宝的宝冠,双眼圆睁,身后的毛发如火焰般竖立诶身躯的边缘以微晕染创造出立体感,整体营造出立体突出而令人深刻胆寒的形象以凸显其无畏与力量。神龛背景涂以鲜艳的红色,并布满尼泊尔风格的螺旋状漩涡纹。肩上飘逸的衣带与外背光上鲜明的火焰,以及蓝色背景中漂浮的卷云,其表现手法同样可映证江孜风格与半世纪后藏西古格美学间密切的关连。







    莲座座基与力士绘像集,15世纪末期。在西喜马拉雅绘画中,在主尊的座基上经常见到各种不同的力士形象的描绘。这种传统可能源自于早期希腊化时代希腊艺术中的泰坦与力士形象,在希腊神话中泰坦族因与宙斯对抗而受到终身得背负天庭的惩罚。这种元素在其后的犍陀罗与中亚文化中逐步演变为于井藻与底座上的承重力士。藏西艺术的主要源流为中亚喀什米尔美学,因此也承袭了此样元素于其表现之中。红殿可见到各种姿态各异的力士形象,其所表现的风格差异显露了15世纪古格艺术的来源多样性。

    寺院开光仪式集会场景,15世纪晚期。藏西壁画中常见的集会场景题材也出现在红殿中。这幅图描绘的是当时一座寺院的开光仪式。整个场景分为左右两半部,并以背景的变化来切割时空,分别描绘了寺院里与寺院外的活动。在左侧描绘寺外的庆典中,可以见到包含南亚与藏地装扮的乐手,以及跳着面具舞的舞者,场面热闹欢愉而富有音乐性;画面右边显现寺院内情景,可以见到衣着发型各异的各邦人士前来观礼。最下列的右侧描绘了可能来自于汉地的贸易商旅,正运送着祝圣仪式所需的祭品前往右边典礼会场。

    古格“庆典图”壁画局部,位于红殿南壁下层。画面真实地记录了当年古格庆典的热烈场面。这是为庆祝宫殿落成,还是一次重大宗教活动,抑或是新国王的登基?任你去想。画面中敲锣打鼓、舞狮耍猴、跑马吹号,一派热闹景象。它记录了古格兴盛时期安定祥和的生活场面。游行队伍以舞狮为中心,狮舞显然是和礼佛有关。舞狮是唐代以来流行于西域和汉地的乐舞,在西藏壁画上出现,也显示了汉藏两地文化上的密切联系。

    古格时期最有代表性的宫廷舞蹈,应该算是流传了上千年的“鲜舞”。壁画中的舞者为10人,全为女性。从画面来看,舞姿生动,队形整齐,表情怡然,动作典雅,着装讲究。
    鲜舞是不同年龄的妇女表演的一种抒情舞蹈,据记载,一般都是在迎送宾客,或是寺院在举行跳神法会时,穿插演出的舞蹈。据调查,目前流传在阿里地区的鲜舞有13种,每种舞蹈都有自己的独特的音乐和唱词,但舞蹈表演的动作基本相同。鲜舞的表演形式大体上可分为:圆圈,斜线,或是龙摆尾。伴奏的乐曲并不复杂,一般是低音鼓两个,表演时,先敲鼓。开始时舞者不唱,按鼓点舞几段,然后,领舞人起唱;鼓停,边唱边舞。舞者手拿彩绸,把彩绸披在脖子上,手握两头,这种舞蹈形式与汉族地区红绸舞的握法十分相近。舞蹈的基本步伐和手势,有“前走两步”、“后撤一步”、“双脚蹲起步”、“一步一抬”等步伐。其美学风格为步伐缓慢、稳重、优雅而轻松。鲜舞作为女性表演的集体舞蹈,非常讲究队形的变化和形式感。一般而言,藏族舞蹈最大的特色之一是表演队伍多为圆形或是半圆形,或是横排。但是鲜舞追求的是斜线的变化,特别是注重龙摆尾的形式感,给观众留下了难忘的印象。值得一提的是,这种独特的队形在其他藏区的舞蹈表演中非常罕见。从鲜舞的表演形式来看,舞蹈者面向排成圆圈或是半圆圈的队形中,舞者一的左手拉其右边舞者的右手,舞者一的右手拉其左边舞者的左手。依次类推,交叉的拉手动作,整齐合一,队形严谨,变化有方,稳重悠扬。鲜舞表演十分讲究衣饰着装和头部装饰,她们的服装也别具一格。比如,头部要用布做成“吉务”、“改务”等,上面要镶嵌金银、珍珠、珊瑚、玛瑙等宝石装饰,舞者还要披披肩等。古格壁画中的10女子鲜舞图都着披肩,但未戴头饰。
    寺院祝圣仪式场景,15世纪晚期。紧接着观礼人场景的为寺院的正殿的祝圣仪式场景。寺院内部的构造由其呈现的条状背景可以得知。上方横排人物为主要供养人群,即古格王国皇室成员与贵族。众人皆穿着发展于吐蕃开领式长袍的对开长袍,衣上会有点缀的织绣图纹。在主画面下方可以见到各种供养物与做俗人打扮的祭司正在进行祝圣仪式。在仪式进行中,无量光佛示现在画面右侧。其描绘手法表现了尼藏风格,江孜画派元素与藏西绘画的融合。在无量光佛的右方则绘有古格僧众群。
    佛传图 降魔变,15世纪晚期

    降魔变局部,15世纪晚期。降魔变或许为环绕于红殿四墙下方区块的佛传图叙事画中最热闹且意象繁复的场景。图中央释迦摩尼端坐于菩提树下,结触地印以震动天地,其背后发出辐射状的光以降伏各路邪魔。象征着欲望集结的魔王马拉浮现在佛陀座前的水潭中,两侧拉弓持茅正欲向佛陀进攻的魔王大军亦寓意着各种阻碍成道的诱惑。在其中一个有趣的发现是右上角的群魔拿着一面镜子,镜中反射了一对夫妻与屋舍家畜的映像,意味着回归正常生活对释尊的召唤诱惑。右侧群魔下绘有三魔女,其身段姣好,袒露乳房与女阴搔首弄姿,以夸张露骨的手法以象征欲望。然而各种表面幻象在佛陀心中却为三位丑陋之老妪。而魔王所引发的万千诱惑则亦转化背景中为散落的繁花。
    佛传图 菩提证道,15世纪晚期。这张图的场景为佛陀于菩提树下证悟的场景。可以发现佛陀的形式乃是遵照与大殿中的佛陀形象相同的准则绘制。背景中可见到简单几何造型的树木,与以红色色块所构成的背景。由此场景可以比较红殿与此前探讨过的托林寺红殿的佛传图。年代较晚的红殿显然受到更多的汉地艺术元素的影响,并且所表现的是一种较为简朴的风格,特别是在背景部分。有学者认为此或许与当时供养者的资助突然不足有关。


    转轮王莲茎漩涡装饰, 15世纪晚期。背景中的繁复的植物藤蔓为后期尼藏风格与江孜画派经常采用的装饰手法。这种元素在古格艺术中经由当地艺匠的巧思而得到了进一步的诠释。位于红殿北墙药师佛绘像下方,由莲花所衍生的藤蔓装饰创造出盘根交错的意象,以红绿配色搭以白色背景使画面更显瑰丽而富立体感。而在空间中巧妙的将佛教八吉祥(Ashtamangala)与其他各种元素融入其中,则为古格画匠们对于此种表现元素的匠心独造。
    工作人员开门后,特意回过头来对我们说,真幸运,为了保护壁画,这间殿堂平时是不开门的。因为活佛们来了,所以我们也跟着沾了点儿“佛光”......
    杰吉拉康,也叫大威德殿、轮回殿。坐落在与红殿同一个台地的东南15米处,建殿时间大约在14世纪末15世纪初,使用面积77.5平方米。大威德是西藏佛教中最重要的护法神之一,他的形象如同他的名号一样威武。他生着九个头,每个头上都有三只眼,中间是令人恐怖的牛头、头戴骷髅冠,张着血盆大口,三十四只手,十六条腿,身佩五十人头链。他的九头代表九种经典,三十四臂和心、身、语一起代表三十七菩提分法,即由菩萨到成佛的过程,十六腿代表十六空,右侧压八天,左侧压八天女,五十人头链代表梵文三十四辅音字母,十六元音字母。
    大威德殿原来主供的就是这位大威德护法神,遗憾的是塑像全部已经毁掉了,成为一座空殿。
    大威德殿由“凸”字形的正殿和长方形的前厅组成,门向东,前厅面积很小,只有12平方米,四壁都有壁画。角侧绘有圆形的“八吉祥物”图案,北侧绘一组长卷式建筑群落图,从建筑布局的特征和建筑形式分析,可能是对当时古格都城景色的写生,正殿内立有八柱,柱头雕饰的图案比白殿、红殿还要繁缛。殿内顶的梁架天花板结构与红、白殿相同。殿内壁画保存尚好,门两侧绘有北天王和阎王,以及他们的下属诸神,北壁上绘有白度母,持颅心喜金刚、胜乐金刚、叶轮金刚、药师佛,南壁上绘有尊胜佛母、密集金刚、密集柔金刚、密集不动金刚、益西沃及二弟子,西壁两侧绘有宗喀巴及二弟子大像、释迦牟尼及二弟子像。

    大殿的顶棚......
    天花板......
    大威德殿壁画完成时期约为15世纪末至16世纪初期间,呈现了与此前的白殿与红殿壁画不同的风格表现。大威德殿壁画最明显的特点为其以金色铺面涂于本尊身躯显露部分,从而使整体形塑出富丽堂皇之感。此为中期之后的古格风格艺术的一重要特征。同时,此殿壁画亦强调以细腻的笔触展现主尊繁复的装饰细节。大威德殿南墙绘有三尊不同形象的密集金刚。本尊为半忿怒相,三面六臂,跏趺座并环抱其明妃,尺寸则如同真人大小。其中第一尊密集金刚头戴装饰华丽的藏西风格经典三角形五叶冠,其面部特征亦遵循藏西传统的细眼,双美人尖,露出侧面的耳垂;而其明妃的泪滴状宝石头饰则为尼泊尔传统 绘画中人物衣着描绘仍承袭了江孜风格以降的发展,如以红色辅以绿色为主的搭配,细腻写实的衣折线条,与飘逸自然的衣带描绘等时代特色。

     密集金刚,16世纪初期......

     密集金刚,16世纪初期......
    古格遗址为古格艺术前期的代表,15世纪于西喜马拉雅地区发展的古格风格艺术,并非是接续于10至12世纪益西沃的旧古格王国所盛行的藏西风格,乃是一种建立在15世纪古格王国下,以当代尼藏风格与其所衍生的本土化变革所带领的美学风尚下,刻意的自旧古格王国的早期藏西风格中吸取灵感与艺术元素,以使这一个新建立的王国能与旧古格王国益西沃曾经在故地的佛国产出视觉上与精神上的联系。
    15世纪古格壁画中大量出现的早期藏西风格元素,藏西风格的喀什米尔元素仍然在古格遗址各大殿中被广泛运用,但已逐渐脱离托林寺以崇古为主的表现,而更多的是反映其当时当地的美学偏好,形塑出在新古格王国此一特有环境下艺术的多变性。这种演变可以由第一阶段的白殿壁画与稍晚的红殿,及其他更晚期的大殿壁画所表现的不同风格看出其发展历程。
    白殿壁画为建筑群中时代最早者,其风格凸显了当时供养人对于在视觉呈现上与旧古格王国之藏西风格绘画建立起联系的期待。如同在托林寺红殿壁画所呈现的,这里所绘的人物特征,背景装饰皆采用了鲜明的早期藏西风格元素以强调与旧古格王国的连结,色彩的使用也限制在以红色与蓝色为主。
    白殿大厅壁画所表现的题材为与大日如来崇拜相关的众曼达拉,包含四方诸佛与随侍之众菩萨与护法神。白殿大殿壁画可以分为22个区块,每个区块皆供有一泥塑像以配合其背后之壁画的人物图像构成一曼达拉。其中有7个区块供奉大日如来。本图中的左侧的不动佛与右方的宝生佛与其所属净土中之诸菩萨各分别属于不同区块的曼达拉图像。壁画中各人物描绘采用了显著的藏西风格特征,诸如细长的双眼,与鼻翼同宽并带有朱红色点缀的小嘴,修长呈现V字的躯干与流畅的肌肉线条,肚脐部位十字型的肌肉纹路,明暗晕染的运用等。宝生佛配有泪滴状宝石的头冠则为典型的尼泊尔美学元素;而画中人物飘逸的衣袋与点缀其上的图纹样式,与背景中环绕着茂密的植物藤蔓装饰并以之圈构而成的格状空间,则为15世纪以降受到江孜画派影响的成熟尼藏风格的特色。在诸佛与菩萨外围的,为众供养天神的绘像。这些供养天神绘像的神态或许最能表现出白殿绘画与早期藏西风格艺术与其源流喀什米尔美学的关联。其中的女性神祇身段婀娜生动,双乳浑圆,腰部纤细而四肢修长,呈现出富有韵律感的曲线,使人联想起早期塔波寺壁画中的人物形象。然其略带朱红与绿色的使用则迥异于旧古格王国时的偏好,而属15世纪后期流行的配色模式;而其描绘衣带的方式则沿袭稍早江孜画派的手法。
    红殿壁画年代约完成于15世纪末期,由其风格表现中可以显而易见地看出其与白殿壁画在风格上的差异,显示出于不同的艺术工坊之手笔。相较于较为早期的托林寺红殿与古格白殿壁画,红殿壁画采用了更重的墨彩,进而使整体感觉偏向静态;在主人物构型上明显地遵照一套固定之准则,装饰风格上则显现了朝向简约化的趋势。从神祇所带的头冠,珠宝首饰样式,织绣图案,头光表面纹饰等等皆可见到这样的改变;同时,在藏西风格中常见的明暗表现运用与线条使用,在红殿壁画中也有所简化。藏西风格元素与技法依然是创造出这种风格独特性的主要元素,主要是显现在描绘人物肖像的特征上,但来自于汉地元素也更多的被运用在作品当中。在另一方面,红殿壁画虽以表现宏伟的视觉体现作为主体方向,却也在许多背景细节表现透露了当时艺匠的幽默与巧思。除了上述的两个最主要的大殿外,较小,年代也较晚的大威德殿,度母殿与曼达拉殿则表现出古格风格的进一步发展。
    札不让的北面,有一个名叫“鲁巴”的地方,今天仍然是札达县的一个乡。藏语中“鲁巴”意为“冶炼人”。传说古格王国时期这个地方素以精于冶炼与金银器制造而闻名,当年阿里三围以托林寺为主寺的下属24座寺院的金属佛像与法器,都由鲁巴铸造。据说鲁巴铸造的佛像用金、银、铜等不同的原料合炼而成,工艺精湛,通体全无接缝如自然形成,其价值甚至超过了纯金佛像。其中,最为神奇的还有一种名叫“古格银眼”的铜像,只有古格才能制作,更是被视为佛像中的精品,因为极少流传于世,所以尤为珍奇。长期以来,无人知晓其究竟为何物。
    1997年夏季,我国在皮央遗址杜康大殿的考古发掘中,出土了一件精美的铜像,才终于揭开了“古格银眼”之谜。这尊头戴化佛宝冠,4臂各执法器,结跏趺坐于兽座莲台,头生3眼,额上正中眼为纵目。3只眼的眼球都采用镀银的技法做成,在金黄色的铜像背衬之下银光闪闪,晶莹锃亮,这就是 “古格银眼”,的确名不虚传。由此可见,古格王国时期金属制造业已经达到相当高的水平。
    参观完红殿、白殿,我们沿着小路拾级而上。身边的残墙断臂、蜂窝状的洞穴比比皆是。这里的海拔接近4000米,尽管古格山只有300米的相对高度,但能够坚持向上攀登实属不易。古格是游客罕至的地方,尽管随着历史学界对古格王朝研究不断深入,这里的知名度越来越高并已成为了西行阿里的重要人文景点,但是一般的旅行客能来深度体验也需要长途跋涉、历尽艰辛。
    说说参观古格遗址的路线吧......
    从山脚的入口沿着小径走,首先要经过4间古殿,即红庙、白庙、度母殿和轮回庙。山顶有一座坛城殿,要参观古寺需由工作人员打开门锁。寺内保存有许多精美的壁画,一些壁画上的金漆依然闪亮发光、光彩夺目。我们很有幸地跟随着来参观的活佛们得以见到这些壁画的真容。几间寺里以白庙规模最大,叫“拉康嘎波”。一些小洞窑内放着盘子大小的泥印佛像“擦擦”,是喇嘛到此修建时做的。据说除泥土之外,还混合了很多圣物。
    白庙和红庙的面积差不多大,约为300平方米,庙内墙上绘满了各种不同题材的壁画。白庙内有一幅吐蕃历代赞普和古格国王世系的壁画,非常珍贵。红庙内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幅1038年阿里王意希沃迎请古印度佛学大师阿底峡的壁画,画中一队舞女翩翩起舞,旁边有人击鼓吹号,形象生动,栩栩如生。这些壁画虽时隔数百年,色泽仍很鲜艳。
    山腰中有两条隧道连接,直通山顶。北面悬崖边上的通道,仍堆放着不少鹅卵石,残留着当年抗敌的痕迹。走过崖边通道,一再往北行,一个地面垫高,仅余四壁的院子,便是当年国王议事的宫殿。
    山顶的护法神殿壁画主体部分大多为密宗男女双修佛,画风泼辣,用彩强烈。壁画下方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地狱之苦,各式刑法惨不忍睹。边饰则是一长排数十位裸空行母、妩媚优雅,仪态万方,无一雷同。
    在遗址的顶端,有一个不显眼的小门,门口有小牌——“冬宫”。沿台阶可深入山内。山内的通道很陡,只容一人上下。下行几十米后山洞扩展开来,有大小几十间房屋,多数只有1.8米左右高。最外层透气、透光,类似阳台,比较开阔。这里就是当年古格王冬天避寒之地,不过如今里面已经空无一物了。
    折回山腰,三间寺庙的周围,有十多个洞窑,其中还藏着古代武器诸如盾牌、盔甲和大刀长剑之类。干燥的天气,令这些文物得以完整保存。
    从县城到古格路上的山上,出现一座一座土墙,这也属于古格的痕迹。
    古格遗址旁边就是看门人的住所,往山脚下步行约10分钟就到了干尸洞。干尸洞坐落于一岩壁之下,洞口离地2米左右,毫不起眼。洞内十分宽敞,深几十米,堆满无头干尸。据传洞的最尽头是喇嘛,紧挨着的是儿童,其次是妇女和男人。由于气候干燥,尸体没有完全腐败,散发着一种怪味。关于干尸洞的传说有许多种,最可信的一种说法是:当年古格兵败,拉达克人将宁死不屈的古格兵士斩去头颅,而尸骨则弃于洞中。



    300米高的小山在基础海拔就是4000米的地方,实在是一种挑战,走几步路就要休息。不过,这倒满足了我走到哪里拍到哪里的欲求......
    古格王国最神秘的地方在于,拥有如此成熟、灿烂文化的王国是如何在一夜之间突然、彻底消失的。在其后的几个世纪,人类几乎不知其存在,没有人类活动去破坏它的建筑和街道,修正它的文字和宗教,篡改它的壁画和艺术风格。它甚至保留着遭到毁灭的现场,唯一不能够了解的,就是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目前最广为人知的说法是:吐蕃王朝消失以后,西藏不同地区长期被各种势力霸占。在几百年的发展过程中,位于孔雀河畔札不让地区的古格王朝进入经济、佛教和文化发展的繁荣昌盛时期,富庶的古格王国成为附近各派力量垂涎之地。
    17世纪初,葡萄牙人安德拉德到了印度果阿,又从果阿来到位于西藏阿里的古格王国,传播天主教。传教士首先说服了王后,接着说服国王改信天主教,于是一场争夺国王信仰的斗争在佛教僧侣集团和天主教势力之间激烈的展开。当时的古格王和古格的宗教领袖——其实是国王的弟弟矛盾比较深,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古格国王开始借助西方传教士的力量削弱佛教的影响。
    远在几百公里以外的拉达克国王早已对古格的繁华垂涎已久,他利用这种矛盾和古格的反对派互相勾结,企图推翻古格王朝。1633年,僧侣们发动叛乱,古格王的弟弟勾结了与古格同宗的拉达克王室利用拉达克的军队攻打古格都城,于是一场残酷的攻坚战就在这里打响。拉达克国王在借助古格王朝的内部力量,亲率一支精良部队,抵达古格王朝的都城城下,与当地僧人联合形成包围之势。古格国王毫无防备,被迅速包围在王宫小山之上。
    古格王国危在旦夕。但是古格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加之军事防御工事庞大严谨,系统配套,且储备充足,不管从任何一方进攻,均无薄弱环节可破。建在山上的古格王宫是西藏防守能力最强的建筑,整个王宫只有一条隧道可以通到山上,从这里绝对没有可能攻打上去,而另外的地方全都是悬崖。战斗持续了很长时间之后,拉达克王逼迫被俘的军民从狮泉河对岸背石到半山腰修建一座石头楼,他们的想法是等这座建筑的和山顶一样高的时候,就可以最终拿下古格了。
    现在我们在古格的半山腰可以看到这座石楼的遗址,很好找的,因为周围的建筑都是土的,只有这里是石头砌成的。并没有修完,大概有十几米高。
    没有修完的原因是因为在修的时候,上面的古格王出了变故。修建堡垒的俘虏们在皮鞭棍棒下累得死去活来,肩背被磨破,血流不止,苦不堪言。修筑碉台与其说是切实而巨大的军事威胁,倒不如说是决一死战的心理战术。据说,由于拉达克人强迫古格的老百姓日以继夜的修石楼,老百姓在下面非常凄苦地唱歌,被国王听到了,国王非常难过,于是做出了决定。一说国王最后从悬崖上跳了下去,国王一死,古格自然也就城破了;另一种说法是为了挽救百姓古格投降了。从历史记载上来看,似乎后一种情况更可靠。杨公素在《中国反对外国侵略干涉西藏地方斗争史》及伍昆明《早期传教士进藏活动史》的记载是,古格的最后一个国王及全家被拉达克人拉回拉达克都城列城关进了监狱。
    不管国王最后的下场怎么样,古格老百姓的结局却都很惨,古格下面的无头藏尸洞就是证明。但是藏尸洞里的尸体远没有十万之多,而现在又找不到古格人的后裔,那么当日十万之众的古格人如何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另外,古格真的拥有十万民众吗?有人推断,古格王朝拥有数十万臣民,依据是古格曾经击退过印度号称十几万入侵雄兵;另有人推测,古格大约有几万人,光是古格都城就可能有一万人左右,否则无法供养奢华的王宫和繁多的庙宇;还有人极其谨慎,表示不能明确古格人究竟有多少,但古格绝不可能养活数十万、哪怕是几万人,古格都城可能只有500人左右,因为现存的800孔窑洞并非同时使用,而是旋塌旋建,再加上这里的生存环境恶劣,不可能养活太多的人。
    从记载和考察的结果上看,战争造成的屠杀和掠夺并不足以毁灭古格文明。可事实上,硝烟散尽的古格王国却迅速恶化是主要的原因。的确,现在古格遗址一带沙漠化程度十分严重,当年能养活10万之众的绿洲,今天已所剩无几了。但是问题还是那10万人去哪里了,如果是迁徙走了话就一定会有后裔知道之后的历史。另外还有很多猜测,诸如天灾、瘟疫等,但都不足以使得繁荣富强的文明突然间完全彻底消失,而且没有留下任何有说服力的证据。
    今天的古格故地,只有十几户人家守着一座空荡荡的城市废墟,但是这些人也都并不是古格后裔,他们是近百年间才陆续从外地来落户谋生的藏民。据资料介绍,1959年扎布让只有3户人家。看样子古格的秘密短期内是难以解开了。
    克什米尔人在古格王国的废墟上烧杀抢掠,后来,驻守在西藏的厄鲁特蒙古人出兵把克什米尔人逐出西藏。时间大概相当于明朝末年。不久前,人们在古格王国遗址的藏经洞里发现一个纸糊的面具(驱鬼用的),糊面具的纸上竟然是用葡萄牙文写成的《圣经》经文,这一发现立即轰动了整个世界。想当初,当喇嘛们手里拿着撕碎的《圣经》,把它糊成驱鬼用的面具的时候,他们的心中大概非常得意吧......

    我们竟然已经爬了这么远了,不禁有些佩服自己,给自己点个赞吧......





    在古格遗址,可不敢随便进洞穴,很恐怖的。这是我们唯一进去的一个,因为旁边有工作人员介绍说,这里是王朝的厨房,果然墙壁都被烟熏成了黑色的,和外面的黄色崖壁完全不同。和西藏其他地方的建筑一样,洞穴低矮,面积较小。






























    古格王的宫殿座落在山顶,必须要通过一条狭长的山顶通道才能够抵达。这里是当年那场战役的关键点了,让我们再来回顾下它对于这座城堡的重要性......
    1624年,传教士安德拉德写了一本在欧洲广为流传的书。在书中,他描述拜访一个名为西藏国家的经过。安德拉德与同伴试图寻找已遗忘的基督教国家,名为香巴拉。结果他们发现了古格王朝。 而这个时候,末代古格王墀扎西查巴德与其弟弟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两人之间的冲突达到最高点。国王亲切的接待了安德拉德(这给后来借助传教士势力消弱佛教带来铺垫,当时佛教的复兴发展给古格王朝的人力经济发展带来负面影响,不少人跑去出家,一个王朝的人力资源减少,直接影响整个王朝的经济实力发展)。在书中,安德拉德写道:“国王对我非常敬重,令我有点惊讶的是,国王说‘他想了解我们的宗教。’这真是始料未及。”古格王朝国王视这个传教士奉为座上宾,他还邀请他们留下来传授他们的教义,甚至还下令兴建一座教堂。这样的行为,顿时惹恼了当时的僧侣,以托林寺为主,他们认为国王是佛教的叛徒,以托林寺为主的僧侣绝不会善甘罢休。
    暴动就此发生,并且永远改变了古格王朝的历史。为了保护地位,逮住已久等待的好机会,国王的弟弟送信给500百里外的拉达克人。拉达克人来到古格王朝的边界,打败所有边界士兵,抵达首都扎不让。此时,古格王朝的经济以及政治资源已经告急,没有援军,扎不让必须孤军奋战。但要拿下扎不让并不容易,扎不让的东边及西边都是陡峭的城墙,几乎无法攻击。山顶的王宫被一道防御称墙保护着,拉达克人只能想办法从东北边的缓坡攻入扎不让,但这一条路也被一道高墙挡住。
    只是这场战役如何开始的,历史并没有给我们留下线索,但考古学者以及历史学家相信,拉达克人攻下了扎不让的城门,击溃了扎不让的攻击,拿下了扎不让的地层,当他们沿着通道及暗道逐渐溃败了扎不让的士兵和人民时,拉达克人发现自己竟然成为了笼中兔。他们蜿蜒冲向山顶时,通道变得狭窄,只能单排前进,却成为古格士兵的囊中物。
    在遭受重挫后,拉达克人重回扎不让底部,他们清楚的知道要正面攻击是不可能拿下碉堡,他们选择静观其变,围堵了扎不让所有进出通道,企图使古格王朝断水缺粮,得不到任何补充。但拉达克人不知道的是,古格王朝其实储备了粮食,后来西藏历史学家和美国的一位考古学家在王朝遗址发现了储备粮库遗址。扎不让因此撑了一个月。
    之后,拉达克人加快攻势,掳获了数以千计的古格人民,他们利用这些战俘,兴建一座围攻高塔,以达到攻下扎不让王宫的手段。他们必须从象泉河远处的一座山搬运石块,且随着高塔越建越高,许多战俘也因此牺牲生命。传说这些战俘因受到残忍的拷打,而使器官破裂露出体外。但要兴建100公尺的高塔,在当时几乎是不可能,因此许多学者认为这座拉达克人利用战俘建立高塔是在与国王打一场心理战。当国王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人民受到这样的折磨与迫害,这让他心如刀割,于是他选择投降结束这一切,以此来保护他的人民。他带着大臣,以及无数金银财宝,不仅投降还要去讨好入侵者。但拉达克人将他们团团围住。700多年的古格王朝终于被征服。
    美国考古学家约翰相信古格王朝的最后一位国王被葬在干尸洞中,洞内有可采集的证据证明洞内有属于古格王朝贵族的尸骸,他们遭到残杀,丢弃,不可能只是一般战死沙场的将士尸骸。一则诉说残忍死刑的传说支持约翰的理论。投降的国王和大臣当场被斩首,公主嫔妃亦命运悲惨。后来有一首诗述说着这场大屠杀, 描述着公主嫔妃被从王宫的碉楼丢下去,身着华丽服饰的公主嫔妃就像是从天堂坠落的鲜花。当初通知拉达克人的国王的弟弟也死了他们的利刃之下,背叛换成了遗憾,他死在了他所认定的盟友手中。
    但谜团仍未解开,为什么整个扎不让被抛弃,拉达克人为何不占领,建立新的王朝?也有传说,古格王朝的灭亡是受到诅咒,当时王朝建立,由于气候环境问题,王朝需要水源。于是古格王朝的末代国王建立渠道,从80公里外的神圣雪山的雪水导引到扎不让来。由于这道沟渠横跨圣地,导致地方神灵迁怒国王。他们诅咒他,传说这就是古格王朝亡国的原因。













    终于从这扇门出了隧道。隧道好长啊,在一千多年前,是怎么修建起来的呢......
    这里是王宫所在的区域,位于古格山顶,是一个看上去狭小的地方......



 
    城堡山顶台地是古格王国的王宫建筑所在地,台地的平面形像是一个不太规整的“S”形。四周全部是悬崖峭壁,险不可攀,只能通过刚才曲折幽暗的登山隧道才可上至山顶区。山顶区四周的崖边环绕着一圈夯土或土坯砌筑的防卫墙,居高临下。南部的一组建筑群是国王居住和处理朝政的王国。台地南端的建筑群是集会殿,大殿和周围的房屋都早已失去了屋顶,几乎成了方形的围墙。台地东部的一组建筑显得有些散乱,依地势的起伏高低错落、参差不齐。王宫占地面积74.61平方米,是1997年维修加盖房顶的(夏宫)。
    山顶除了一座保留完好的寺庙和一座简陋的宫室外,其他的建筑也都几近坍塌......
    山顶唯一保存有屋顶的建筑是金科拉康(坛城殿),坐落在这组建筑群的中部,距王宫仅几十米,应该是专为王室举行佛教仪式而修建的。坛城殿只有25平方米大小,殿堂外墙呈砖红色,结构巧妙、内涵丰富、装修考究。殿檐是斗角飞檐藻井式木架搭设而成,几片残存的铁质印度神鸟迦楼罗镂空吊檐随风飘动,发出吱呀之声,在寂静空旷的城堡山巅发出阵阵回响。坛城殿内的壁画和天花板彩绘精美绝伦是王国建筑群中的一颗明珠,依然描绘了佛本生传记,壁画中可以看到印度的智者、大德、西藏和古格的高僧译师、各种佛、菩萨、佛母、天女、金刚等。其中以二十一供养天女最为漂亮,全身赤裸、四臂修长、腰肢纤细、神情生动,姿态优美是格壁画的上乘之作。墙角绕壁而作的是地狱变相图长卷,各种地狱魔鬼、罗莎的形象狰狞、阴森可怖,刻画细微。
    古格王宫遗址中的其他舞蹈表演壁画,最有代表性是金科拉康,也就是坛城殿中的瑜伽舞蹈,这种舞蹈虽然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宫廷舞蹈,但在王室的庆典仪式中有时也会上演。整个舞蹈表演壁画被绘制在坛城殿西壁的上部,其舞蹈造型与风格沿袭了古代印度王室经常表演的瑜伽舞蹈,表演者有男性,但大多数为女性。从舞蹈形态未分析,是瑜伽修行与宫廷舞蹈表演的一种结合,男女舞蹈者均为半裸,起舞者手拿法器,佩戴项饰、璎珞、臂钗,着脚链,头戴花冠。腿部动作讲究弯曲,有单腿弯曲,也有两腿曲躬动作,舞姿造型独特,舒展优美。

     大安空行,16世纪初期......
    曼达拉殿位在遗址的最高处,供奉被视为古格王室本尊的胜乐金刚,并作为王室成员行灌顶等密法仪式的所在。过去于此殿中心建有一胜乐金刚曼达拉,然现已毁坏。此殿壁画主题乃依据无上瑜伽密续,包含了大量双身本尊绘像。其中如绘于边墙上的十尊胜乐金刚不同化身肖像。本图所示之大安空行即属其一,象征修行过程中所能到达的狂喜与至福,以及无上力量的源头。其呈蓝色,忿怒相,五面十二臂,头戴骷髅冠,每面三目,并以红色描绘其边以使其形象更加可怖 ;颈带人头炼,两腿叉立,而各手持带不同法器,其中最上方的一双手臂拉展一张人皮;其明妃环抱于主尊腰际,一面双臂,亦手持法器。其身后的圆形背光中可以见到细腻的火焰纹饰。
    遗址作为新古格王国规模最大也最完整的遗址,为我们昭示着自15 世纪中叶以来新古格王国艺术的发展,从中我们也可以推测出当时古格王室作为主要的艺术供养者与当代艺术脉络间的联系。较早期的如白殿壁画所展现的高度仿古的藏西风格元素展现出新古格王国对于与旧古格王国建立联系的企图与自我认同的探求,而该特色也成为古格风格一贯特有的元素并定义了新古格的艺术作为一种新兴艺术风格的关键。而随着时间演变,此种风格在15世纪脉络下的发展也逐渐脱离了原先的目的,后期的壁画作品中所借用的早期喀什米尔-藏西元素逐渐地仅作为装饰符号而存在,而其视觉表现越发地反映彼时彼地的美学感知。

    风韵犹存的佛殿建筑在山顶上显得格外令人注目......

    古格王城的格局明显地体现了王权的至高无上......




    出了坛城殿继续前行,沿途可见当年议政厅、各式宫殿等遗迹,但大多毁于战火,在空无一人的通道中穿行,废墟残垣不断跃入眼帘,山顶阳光眩目,直刺双眼,正在眩晕间忽然看到王朝当年的盛大繁华仿佛一副华丽的山水卷轴画般徐徐展开,万千繁华竞现,流光异彩,但却转瞬即逝,令人怅然若失,风中仿佛传来声声吟唱,在废墟上空婉转飘扬、荡气回肠......




    王宫是一座200平米见方的建筑,保存完好。王宫中为大厅,旁边分布着王及后的寝宫,一室两厅、雕梁画栋,看上去像是一座多民族居住形式结合的建筑。整个王宫布局简约空旷,在正面的窗户一侧有个小门,推开这道门有一个非常窄小的露台,在王宫狭长的露台上眺望远方,满目疮痍,能看到蜿蜒流过的象泉河,能看到苍苍茫茫、层层叠叠的土林地貌......想象吉德尼玛衮指点江山的慷慨激昂;俯瞰城池,忆起墀扎西查巴德兵临城下的落寞悲伤......





    遗址的西面有的地方筑有内外三道围墙,墙上有垛口等防御设施......





    古格王朝建立雄伟的山体之上,不仅仅展示了王者的风范,更具备攻守兼备的有利地势,上下呼应、易守难攻。或许在王朝建立之初古格的藩王们对连年的战争心有余悸,他们将自己“囚困”于高岗之上心理上的安全感才能够得以保障。从整体上看,该遗址背山面水,占据有利地形,充分考虑了战争因素和防御的功能要求。在地形、地势的选择上,也充分体现了军事战备思想体系的合理构成。更令人惊奇的是,“城堡”的各种防御工事十分严密,不仅从山麓到山顶设有数重城墙,还修建了许多暗堡、暗道、秘密取水道及撤离暗道等等。暗道交织如迷宫一般,使得这座古城具有较强的防卫能力。有学者说,古格王国遗址建筑群,是西藏古代建筑中最有特色的一种建筑类型——宗山(碉堡、城堡)建筑的代表性实例,事实上拉萨的布达拉宫也是此类建筑。其特点是将寺院、城堡的建筑和山形、山地势融为一体,紧密结合,形成功能完备、防御结构体系完善的建筑群落。



    站在古格遗址的山顶,视线所及均残垣断壁,看着这些颓败和荒凉不免令人感慨万千。在这片苍茫大地的西部,一个有700多年历史的古老王国曾经有过昔日的辉煌和灿烂的文化,但是最终灭亡了。当古格最后一位国王拖着病弱的身躯被驱赶着走在风沙漫漫的土道上,他和他的王室成员、部分臣民成为了拉达克人的战利品被押往异国他乡。从此古老而代表着吐蕃王朝最后一线王权存续的命脉,随着古格灭亡而终结了。在以后的岁月里,昔日雄伟的城堡在风雪侵袭、雨打日晒中慢慢消蚀,仅剩下了被战争残酷洗劫过的古国遗址,静静地隐匿在浩翰的土林荒漠之中......

    宁静的蓝天下白雪皑皑,下面是广袤的土林,层层土林下边,是清澈的象泉河缓缓西流。强烈的阳光交织着清晰的明暗对比,亦真 亦幻,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让人浮想联翩。在那个崇拜王者的时代,国王的信仰动摇导致民众信仰危机,扼杀信仰的粗暴更是雪上加霜,古格王的悲剧在所难免。 城堡再坚固,哪有人心莫测?





    古格王朝有着灿烂的历史和强盛并且正宗的身世。当她带着西藏大地上从古至今的王权象征,屹立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这片苍凉的土地充满了人类精神的律动。当她匆匆地从历史的长河中划过并留下了灿烂文明的时候,这块土地就不仅仅是苍凉和贫瘠,还有着人类为之骄傲的生命乐章。
    古格缔造了一个民族的辉煌,而这个王朝在象泉河潺潺地流淌中过早地失落了,一段历史的纽带被时空的更迭无情地切断,残留在大地之上的只有他们那些匆匆的足迹。当然这种足迹不仅仅是古格山,不仅仅是托林寺,还有东嘎皮央,还有多香、巴达......亦或还有那些并不被我们所发掘和认知并沉落在土林深处的足迹......



















    四面峭壁悬崖,形势险要......

    开始下山了......








    说说恐怖的藏尸洞吧......
    藏尸洞位于古格遗址北面600多米远的一处断崖上,洞窟开凿在距地表近3米高的山沟崖壁上,洞口很小,宽0.8米,高仅1.2米。这个洞是一组三室洞窟,主室平面是不大规整的方形,面积约10平方米。后室和南侧室都很小,各有一个小洞口与主室相通,主室后壁上还挖有小龛。这两个洞室内都叠压着二三层尸体。
    主洞室和两个小洞室内横七竖八地堆放着30厘米厚的散骨骼、破衣、碎布、绳子和小木棍等。骨骼非常杂乱,根本无法一一辨识每具尸体,粗略统计了残肢,估计洞内堆有30多具尸体。洞里的尸骨没有一具是完整的,都是身首异处,奇怪的是洞内没有发现一个颅骨,只找到两件下颌骨,更奇怪的是,洞里虽然看不到一具头颅和头骨的痕迹,但却找到许多发辫和绑扎着的发束,说明尸体本来应当是带着头颅被堆进洞内的,后来这些头颅却神秘地不翼而飞。在一些腿骨、脊骨上面,附着已经干枯的人皮和人肉,这实际上是一种没有完全脱水干化的干尸。有近10具尸骨用藏式无领粗布长袍和毛质粗呢包裹,腰部紧系毛织绳,绳两端绕长袍将尸骨曲折捆绑成团。根据乱骨堆中夹杂大量破衣、布块和多节毛织绳以及捆绑迹象分析,堆放到此的尸体最初全都是穿着衣袍,有些还裹着大块毛织布,用绳子捆绑成屈肢状放入洞中的。
    这里应该是古格最后的遗迹,也许导致古格王朝灭亡的根本原因就藏在洞中。在那场拉达克入侵战争中,因为攻击石楼进展缓慢,或者因为古格王国的人民不想自己的国王遭受伤害而故意怠工,恼羞成怒的拉达克国王把全部工人残忍的砍头杀害,随即又派出军队把附近的大批居民百姓抓来。为了胁迫古格国王投降,他们把手无寸铁的百姓推到城下,丧心病狂的命令士兵把他们头颅砍下。站在城头的古格国王亲眼目睹自己的人民在敌人屠刀下惨死,在权力和生命之间抉择,最终,他为了臣民不再失去生命,选择了投降。国王与拉达克人达成城下之盟:同意投降,但不得伤害百姓!当古格国王和战士们放下武器之后,背信弃义的拉达克进行了疯狂的报复。他下令按照同一种方式处决了包括国王在内的王室成员,随后命令军队在不远处的峭壁上挖洞,把这些惨死的无头尸身抛入洞中并把洞口封盖严实,而那些被砍掉的头颅,被丢到茫茫戈壁之中任凭狼群野狗啃食。还把所有被俘的古格子民掠往拉达克,古格被残酷灭国。拉达克国王自知自己犯下滔天罪行,随即下令封锁消息,不允许人们口头传播这场战争的残酷,更不允许任何人在任何地方留下任何有关的战争记录。自此,繁荣的古格王朝从茫茫高原消失,被强制删除的战争记忆也湮灭在孔雀河涓涓细流之中。
    这确是一个动人的故事。在现代考古活动中,藏尸洞内发现了年轻女性以及老人和孩子的尸体。据传洞的最尽头是喇嘛,紧挨着的是儿童,其次是妇女和男人,这些都能印证当时死亡场面的残酷性。从考古学与民俗学的角度分析,这种尸首分离带有惩罚意味的的“藏尸洞中”绝对不是高原藏传佛教的标准丧葬仪式之一。究竟这些尸体是古格王国时期的,还是古格王国以后的?他们的身分是贵族、战士,还是一般的平民?这种集体置尸于洞内的丛葬,是当时的一种特殊的葬式,还是一种惩罚性的手段?我们不得而知......



    在古格遗址上眺望四周,一片茫茫土林包围绕着城堡,大风忽起,仿佛间,可以还听到金戈铁马鏖战的声音......
















    这里曾是喜马拉雅山区最繁华的王国,有着“东方佛罗伦萨”的美称。古格王朝辉煌的历史如同飘过我们头顶的一片浮云,渐行渐远,依旧神秘莫测......


    如今的古格平静安详,废墟以其独特的悲怆和浪漫在唤醒喜马拉雅雪幕曾经令人无法忽视的辉煌。走在王朝遗址中,夕阳中的断壁残垣和那些佛像壁画,静默的传达着些许信号,那些盛装的女子,那些英勇的武士,那佛风荡漾的城邦......
    那关于古格的星星点点,璀璨又神秘......



    在古格遗址四周,遍布着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化出的土林奇观,人文景观与自然景观在此交相辉映。而在1992年才被发现的札达以北40公里处的东嘎皮央石窟壁画遗址更是中国迄今为止发现的规模最大的佛教石窟遗址,那里曾经一度是古格王朝的文化艺术中心,至今仍保留着大量题材广泛的精美壁画。
    土林和遗址都见证了曾经的古格王朝的兴衰。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雪域高原,古格曾经创造了属于自己的奇迹。如今这一切都己经消逝了,只留下了这些斑驳的遗迹和大片的黄土。向人们展示着古格王朝的痕迹。
    峰峦叠起,巧夺天工的土林是西藏最为壮丽的景观之一。奇景迭出,古老的灵魂似乎复活于山影之中......
部分文字与图片(壁画)来源于互联网
——2019.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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