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春节游福州——于山·补山精舍(十九路军筹划福建事变旧址)
从于山戚公祠右折进入花墙,就是补山精舍。精舍始建于北宋,最早是白塔寺和尚接待达官贵人大施主的地方,因其小巧玲珑而得名。后几经毁建,现存为清道光年间(1821-1850)重建。精舍为亭阁式建筑,傍岩而筑,面阔三间,进深五柱,穿斗式构架,单檐歇山顶,泥灰塑龙首脊,龙头翘角,雕梁画栋,周廊栏杆纤巧,四周依地势高下建围墙。东傍补山,岩石突兀;西有巨榕生自隙,绿荫覆舍,依山筑垣,将古建筑艺术与书法艺术、树根艺术融为一体。民国22年(1933年)秋,十九路军将领蔡廷锴、蒋光鼐等人曾在精舍召开秘密会议,筹备成立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发动反蒋“闽变”。1991年,福建省人民政府公布“补山精舍”为第三批省级文物保护单位。补山精舍也成为了“福建事变展厅”。
平远台:“平远台”始建于宋代,位于号称“于山第一峰”的补山,围绕在补山精舍、万象亭、戚公祠、榕寿岩中间,始建于宋朝。据《名胜志》记载:“山有二十四奇,最著者,曰平远台,居中占胜”。平远台原建筑物已毁于清初,现在的平远台是民国22年(1933年)十九路军将领蔡廷锴等人兴建的。
据说戚继光胜利率师返回浙江,路过福州的时候,当地父老在于山的平远台特地设下了酒宴,为他们庆功、饯行。在欢乐的锣鼓声中,戚继光带着部下将领,通过了夹道欢迎的人群,踏着山石的小径登上了平远台。他接过当地长官献上的美酒,一饮而尽,然后拱手作揖,感谢福建百姓对他们的支持和援助。接着,当地长官便令人抬上一块纪功碑,立在平远台上。
据说戚继光胜利率师返回浙江,路过福州的时候,当地父老在于山的平远台特地设下了酒宴,为他们庆功、饯行。在欢乐的锣鼓声中,戚继光带着部下将领,通过了夹道欢迎的人群,踏着山石的小径登上了平远台。他接过当地长官献上的美酒,一饮而尽,然后拱手作揖,感谢福建百姓对他们的支持和援助。接着,当地长官便令人抬上一块纪功碑,立在平远台上。
这块巨石算是一绝了吧......
榕寿岩:在福州于山风景区补山精舍旁,围径9.1米,高度30米,冠幅直径40米,榕岩相抱,其树根斜盘在一榕寿岩上生长,状如悬岩菊。相传清道光十六年(1836年)有人在此大摆筵席为榕祝寿,并在岩壁刻上2.22米的行书“寿”字,故称“寿岩榕”。
“寿”比南山、“福”如东海,是每个人都追求的人生目标。福州有许多像“寿”、“福”这样的单字榜书摩崖石刻,尤其以“寿”字为最,在鼓山喝水岩旁、观音亭前,在乌山霹雳岩侧都有,还有一处是在“榕城三山”之一的于山。于山的这个“寿”字刻在有“于山第一峰”之称的“补山”上,字高2.23米,宽1.26米,行书,南向,旁署“道光乙末年秋日、奎联”等字,是道光十五年(公元1835年)秋天,一个叫奎联的满人所题。
丰润饱满的“寿”字占据了岩石的大半部,字旁是一棵盘根屈干于悬岩峭壁上的古榕,二者重叠交缠,一起组成于山上一道极为靓丽的景致。传说,这个“寿”字就是奎联为这棵榕树祝寿而写。而这棵伟岸苍劲的古榕也因为这个“寿”字成为了一棵吉祥树,并得了一个雅致的名称——“寿岩榕”,它所依附的岩石也被称为“榕寿岩”。寿岩榕、榕寿岩,榕以岩名,岩以榕显。岩围榕、根裹岩,榕盘岩错,岩抱榕附,这大概就是它二者之间的写照吧。
丰润饱满的“寿”字占据了岩石的大半部,字旁是一棵盘根屈干于悬岩峭壁上的古榕,二者重叠交缠,一起组成于山上一道极为靓丽的景致。传说,这个“寿”字就是奎联为这棵榕树祝寿而写。而这棵伟岸苍劲的古榕也因为这个“寿”字成为了一棵吉祥树,并得了一个雅致的名称——“寿岩榕”,它所依附的岩石也被称为“榕寿岩”。寿岩榕、榕寿岩,榕以岩名,岩以榕显。岩围榕、根裹岩,榕盘岩错,岩抱榕附,这大概就是它二者之间的写照吧。
寿岩榕:也叫“寿字榕”,它有380多年的树龄,高30米,胸围径9.1米,冠幅达到40米。它的西侧可以看到白塔,东侧则是后来成为福建事变展厅的“补山精舍”。它生长在岩隙中,垂须盘错,枝柯苍虬,绿荫覆舍,根生石隙,站在它正前方6米处,可见岩石旁的三个躯干构成一个五官俱全、极其形象的“龙头”,嘴边垂落的树须,就是传说中的“龙须”。石旁的树根错落有致地重叠交缠在一起,又有点象是凤尾,所以有人说它生得“龙头凤尾”。它的枝叶有三分之一覆盖在岩顶的补山精舍上空,剩下的三分之二则伸向岩下的挹翠园,状若悬岩菊,亭亭如盖,翠绿葱茏,与补山、平远台、补山精舍一起构成古建、书法、树根艺术的统一体。
小楼内部现在是“福建事变”展厅了......
福建事变:1933年11月20日,李济深、陈铭枢、蒋光鼐、蔡廷锴等人以国民党第十九路军为主力,在福建福州发动的抗日反蒋事件。事变后建立了反蒋政权。1932年,“一·二八”抗战结束后,蒋介石调十九路军在福建“剿共”。1933年11月20日,十九路军将领联合国民党内李济深等一部分势力,在福建福州南校场召开大会,决定成立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1934年1月15日,蒋介石军队攻陷福州。人民革命政府和十九路军总部分别迁往漳州和泉州。同年1月21日,泉州、漳州失守,福建事变失败。
事变起因: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李济深、陈铭枢、蒋光鼐、蔡廷锴等人由于他们的抗日要求和行动得不到蒋介石政府的支持,与蒋的矛盾日益激化。1932年凇沪抗战的参战主力是十九路军(后期增加了中央军第五军),迫于日本压力,蒋介石政权签署中日《凇沪协定》,十九路军被调离上海,开赴福建剿共。1932年,国民党军第19路军进行“一·二八”淞沪抗战,触犯了南京政府的对日不抵抗政策。在《淞沪停战协定》签订的第二天,蒋介石对“违令”抗日的19路军进行“整肃”,下令将该军3个师分别派到皖、鄂、赣三省“剿共”前线参加内战。6月,19路军陆续入闽后,蒋介石整肃、收编了陈国辉、张贞等杂牌部队,并举兵进占闽西苏区和闽南游击区,在军内外进行反共活动。年底,蒋介石改组福建省政府,任命19路军总指挥蒋光鼐为省主席、军长蔡廷锴为驻闽绥靖公署主任兼19路军总指挥。
事变准备:1933年6月1日《塘沽协定》签字后第二天,蒋、蔡在福州发表通电,反对蒋介石对日妥协、出卖华北。接着又在中国共产党抗日主张的影响下和“剿赤”军事失败的刺
激下,放弃了抗日与“剿赤”并行的方针,十九路军代表陈公培和红军代表彭德怀在南平王台签订停战协定,划分“国界“,并于10月26日派代表至江西瑞金与中国工农红军签订《反日反蒋的初步协定》,为事变的发动创造了有利条件。11月20日,李济深等在福州召开中国人民临时代表大会,发表《人民权利宣言》。福建事变爆发。11月21日,李济深等通电脱离国民党,随后联合第三党和神州国光社成员发起成立生产人民党,以陈铭枢为总书记。
成立政府: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于1933年11月22日正式宣布成立。由李济深、陈铭枢、陈友仁、冯玉祥(余心清代)、黄琪翔、戴戟、蒋光鼐、蔡廷锴、徐谦、何公敢、李章达等11人组成人民革命政府委员,由李济深担任主席。废除南京政府年号,改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为“中华共和国元年”,福州为中华共和国首都。废除原来的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另立新国旗。并宣布革命政府的中心任务是外求民族解放,排除帝国主义在华势力;内求打倒军阀,推翻国民党统治,实现人民民主自由,发展国民经济,解放工农劳苦群众。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成立后,受到各地民众和海外华侨的拥护,但同时也遭到蒋介石政府的舆论攻击和军事镇压。
成立政府: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于1933年11月22日正式宣布成立。由李济深、陈铭枢、陈友仁、冯玉祥(余心清代)、黄琪翔、戴戟、蒋光鼐、蔡廷锴、徐谦、何公敢、李章达等11人组成人民革命政府委员,由李济深担任主席。废除南京政府年号,改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为“中华共和国元年”,福州为中华共和国首都。废除原来的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另立新国旗。并宣布革命政府的中心任务是外求民族解放,排除帝国主义在华势力;内求打倒军阀,推翻国民党统治,实现人民民主自由,发展国民经济,解放工农劳苦群众。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成立后,受到各地民众和海外华侨的拥护,但同时也遭到蒋介石政府的舆论攻击和军事镇压。
最终失败:12月下旬,蒋介石抽调进攻江西苏区的嫡系部队十余万人,以卫立煌、张治中、蒋鼎文为三路前敌总指挥,在海、空军的配合下,由赣东和浙江分路进攻延平、古田等地。卫立煌行动迅速,很快抵达福建北部,对十九路军形成夹击之势。刚刚成立不到百日的“人民革命政府”由于内部不团结,许多事情还没有商定,就宣告夭折了。卫立煌为了截断十九路军经泉州退人广东的道路,又迅速行军,隐蔽地绕到闽江以南进行阻击。同时,蒋介石大撒金钱,收买十九路军高级将领,使其内部自乱阵脚,军长师长几乎全部向中央军投诚。1934年1月上、中旬,延平、古田、福州先后被蒋军占领,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和十九路军总部分别迁往漳州和泉州。21日,在蒋介石分化瓦解和优势兵力的攻击下,泉州、漳州相继失守,福建事变终告失败。李济深、陈铭枢、蒋光鼐、蔡廷锴逃往香港,第十九路军的番号被取消,军队被蒋介石改编,保留60、61、78师三个主力师番号,军官大多调整为黄埔系。
历史评价:福建事变是中国近代史上一个独具特色的政治事件,是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发展史上具有标志性意义和重大影响的历史事件之一。它不仅为中共倡导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提出提供了重要历史依据,而且为促使第二次国共合作的建立、推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提供了有益借鉴,同时也给我们留下不少启示,这些启示可以从一个侧面增进对统一战线这一革命“法宝”的丰富历史内涵的了解,对加强新时期统一战线工作也是有所裨益的。 ![]()
福建事变失败原因:《剑桥中华人民共和国史》里曾提到,中国地形多山水,这些山水将中国分割成许多小块的地区。这样的环境,比欧洲更容易形成割据。但是恰恰相反的是,不适宜割据的欧洲却形成了许许多多的小国,而适宜割据的中国却并是一个统一的国家。这原因,主要在于人的制度,特别是中国历来的大一统的思想所造成的。这种思想不但中央领导人有,就是普通的民众的脑中也是根深蒂固的。即使形成一时的割据局面,各个割据政权的领导人最热衷的就是击败其他军阀,统一天下,以获得名正言顺的统治地位。这就是福建事变失败的历史传统原因。
而福建事变的失败第二个原因,就是李济深的旗号有问题。李济深周边所形成的反蒋小集团,绝大部分是国民党的老党员,以曾追随过孙中山为荣,只认国民党的旗号。但是福建事变,李济深却打出了“生产人民党”的旗号,得不到这些人的认同,很多人因此没有支持李济深,甚至反戈一击。1949年时,李济深发起组织新党时,只能打国民党的旗号,但为了和老蒋的国民党相区别,而称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就是现在的“民革”。
第三个是内部派系林立,有李济深派和陈铭枢派的争权夺利,也有临时收编的地方实力派的离心倾向。在国民党特务的收买和分化瓦解下,最终完蛋。这其中,黄浦一期的范汉杰发挥了巨大作用,在他的穿针引线下,十九路军的所有军、师长都倒戈了。后来范汉杰在功德林,虽然表现积极,但在十九路军老人的反对下,很迟才被特赦。
第四个就是红军没有及时出手相助。福建事变爆发后,毛泽东立即上书中央,要求马上集中部队,不去打敌人的碉堡工事,利用老蒋抽调部队平定闽变的有利时机,穿出国民党军后方,纵横驰骋于浙、苏、皖等国民党中心地带,吸引国民党军回援,以便各个击破。老蒋也为此十分担心,怕红军来这一手。但是博古、李德一心要进攻国民党的碉堡工事,没有采纳毛泽东的主张,最终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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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淞沪,勇挫日寇的一支劲旅:
1932年1月28日淞沪事变爆发。日本驻上海领事村井苍松于1月26日声称中国排日,向上海政府提出最后通牒,挑起战端,要求正式道歉、赔偿损失、惩办凶手、制止反日运动,限48小时答复,否则采取行动。上海市长吴铁城如限答复,完全接受所提要求。村井表示满意,但日本遣华舰队司令盐泽少将却借口护侨,于28日夜间要求驻沪19路军退出闸北。不待市府回答,于11时10分(市府收到通牒前15分钟)即以海军陆战队4000余人分5路发动武力进攻。19路军义愤填膺,奋起抵抗,凇沪抗战全面爆发。全国各界纷纷声援19路军,捐钱捐物,万众一心。1月30日,日军增派第3舰队驰赴上海,蒋介石则委第5军军长张治中中将率部驰沪应援。2月6日,国民政府成立军事委员会,蒋介石任委员长。2月14日,日军以第9师团、混成24旅团增援上海。2月29日,日军11、14师团组成的上海派遣军抵达上海,于国军防线侧翼的浏河登陆。国军被迫放弃苦守34天的防线后撤。3月3日日军停止攻击。5月5日,在国际联盟委派的19国委员会斡旋下,双方签订停战协定。此后中方在上海仅保留少量驻军,日方则屯兵租界。19路军在血战凇沪后,撤回福建。在这场血战中,许多战死疆场的将士是原福建卢兴邦部被收编的部队,其中闽籍的尤其是尤溪子弟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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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军”由赣入闽作战:
中央红军在江西取得第四次反围剿胜利后,1933年夏,蒋介石策划对江西中央苏区发动第五次围剿。红一方面军根据中央指示,以红3军团为主,组成“东方军”入闽作战。1933年7月初,以红3军团为主,包括福建军区19师、34师及闽赣两省红军独立师团组成的“东方军”由赣入闽,目标是“筹款百万,赤化千里,创造百万铁红军”。在此期间,朱德、周恩来、彭德怀、滕代远等老一辈革命家先后入闽指挥军事行动,留下红色足迹。此前毛泽东也数度来闽,召开“古田会议”,在闽留下“收拾金瓯一片,分田分地真忙”及“直指武夷山下,山下山下,风展红旗如画”等不朽诗篇。东方军在这段非凡岁月里,在福建军事史上留下极其重要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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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路军被全面肢解,中央红军被迫长征:
惊闻“福建事变”,蒋介石暴跳如雷。其时,神州大地已是“三国鼎立”,蒋介石的“中华民国”面对中共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和福建的“中华共和国”两个敌手。权衡再三,老蒋不得不暂时放下中共这边,而集中兵力先讨伐19路军。于是,蒋介石一面在政治上利用国民党中央委员会,通电各行政机关对“闽变”实行镇压;一面在军事上从围攻中央苏区的北线主战场及江浙一带抽调11个师开赴福建“讨逆”,又派空军、海军、特务参与其事。很快,蒋介石三路入闽部队先后到达建瓯、顺昌一线,进逼延平,威胁福州。
蔡廷锴在厦门鼓浪屿水操台留题。老福州话有:看见蒋介石,双脚会拔直;看见蔡廷锴,吓得不拉屎。可见,当时这两人在福州人心目中的威慑力!
对中共方面来说,这本是一个解除中央苏区和红军四面受敌之困、打破蒋介石第五次“围剿”的绝好机会。蒋介石也十分担心红军策应19路军,袭击蒋氏由赣入闽部队,或由闽北突进到浙皖苏一带,掏他的老窝。1934年1月6日,19路军控制的闽北重镇延平失守。13日,李济深等逃离福州去香港,福建人民政府停止办公。15日,福州易帜。21日,蔡廷锴交出军权,随一批骨干流亡香港。19路军主力投蒋。轰动一时的“福建事变”就此以失败落幕,19路军被全面肢解,人员或制裁,或遣乡,部队番号取消,曾经号称的铁军转眼间烟消云散,遗落于烽火云烟中。
中央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向苏浙皖突进的缺口被封死,痛失了一次打破蒋介石第五次军事“围剿”的良机,被迫离开中央苏区开始战略性大转移,即史无前例的二万五千里北上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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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学者研究,有不同看法:
据《历史学家茶座》一书(王兆成主编)提到,在《重析福建事变中共应对方针》一文中,论及读到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中心藏蒋介石日记,蒋在这一时期日记中对福建事变记载颇详,不仅有针对事变决策的具体内容,更有决策的变化过程,日记所呈现的历史流变证实了与历史文献所述有不同之处。历史是真实鲜活的,不是由后人固定的。
1933年11月,以十九路军为军事基干的福建反蒋事变爆发,蒋介石遭受重大打击,对此,其日记记载颇详。11月10日日记提到:“陈铭枢欲在闽捣乱心切。”对陈和福建方面的异动已有注意。12日日记记有:“陈铭枢入闽作乱,消息渐紧,但无妨耳。”此时,他还寄希望于通过笼络十九路军将领蔡廷锴、蒋光鼐,稳定福建,消弭事变于无形。但是,他显然低估了陈铭枢作为老长官对十九路军的影响力。11月15日,得到福建将有事变的确报,蒋当夜“几不成寐”;而次日仍“对闽事,思虑入神,不觉疲乏”。此时,经过长期变乱纷争,国民政府稍显喘息向好之机,衡诸大势,蒋自认其内外应付方策都进入关键的实施时期,不欲内部再生事端。因此,东南方再掀波澜,其心理打击之大,可以想见。
十九路军此时兵力总计5师10旅,每师四五千人,加上直属部队,实际兵力5万人以上。对蒋而言,这样的实力尚不足以构成致命威胁。事变正式发动前一天,他在日记中判断:“于此讨逆虽无问题,而剿匪已受影响。”对展开“讨逆”军事行动有充分信心。1933年12月5日,在给驻日公使蒋作宾的电报中,蒋介石更乐观判断:“闽变必可速平,饶有把握。”据此,军事委员会南昌行营在事变爆发后立即制订对闽作战计划,要求入闽军集中优势兵力于赣东,以主力猛烈压迫中共第三、第七军团,乘机推进闽北并迅速向南进展。
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秋,国民党十九路军被迫从上海淞沪抗日前线撤退,进驻福建,在共产党抗日主张的影响下,其将领蔡廷锴、陈铭枢、蒋光鼐等发表通电,反对蒋介石对日妥协,并策划反日反蒋。众将因于山的补山精舍地势险要,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便作为指挥部,在这里召开秘密会议,商讨联共、倒蒋、抗日大计。
1933年11月20日,在南校场召开“中国人民临时代表大会”,蔡廷锴、蒋光鼐、黄琪翔、李济深、萨镇冰等主持大会,黄琪翔为总主席,黄琪翔率领农工党(时称第三党)参与策动领导“福建事变”,还有来自全国25个省市及华侨代表100余人和福建省政府所属各机关公务员、十九路军驻福州部队七十八师官兵、福州农、工、商、学、妇女各界民众几万人参加大会。并发表《人民权利宣言》。
1933年11月20日,在南校场召开“中国人民临时代表大会”,蔡廷锴、蒋光鼐、黄琪翔、李济深、萨镇冰等主持大会,黄琪翔为总主席,黄琪翔率领农工党(时称第三党)参与策动领导“福建事变”,还有来自全国25个省市及华侨代表100余人和福建省政府所属各机关公务员、十九路军驻福州部队七十八师官兵、福州农、工、商、学、妇女各界民众几万人参加大会。并发表《人民权利宣言》。
11月22日成立“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主席李济深,政府委员李济深、陈铭枢、蒋光鼐、蔡廷锴、戴戟、黄琪翔、萨镇冰、徐谦、李章达、何公敢、陈友仁等,以福州为首都,定年号为中华共和国元年,以上红下蓝中嵌五角黄星为国旗,划福建为闽海、延津、兴泉、龙汀四省。向全国发表宣言,人民革命政府的使命是:(1)求中华民族之解放,形成真正独立自由之国家;(2)消灭反革命之南京政府,建立生产人民之政权;
(3)实现国内各民族之平等权利;(4)保障一切生产人民之绝对自由平等权;(5)排除帝国主义在中国之势力,打倒军阀,铲除封建制度,发展国民经济;解放劳工劳苦群众。宣言表示:本革命政府为保障世界及中国之和平起见,不得不坚决反对蒋中正亡国残民之政策。因此竭诚希望全国人民各政治集团与各军队一致奋起,拥护革命政府,坚决与蒋中正政府作殊死战,以实现中华民族当前迫切之要求。
1934年1月21日,“闽变”历经两个月,以失败告终,历史上称它为“福建事变”。这一事变震惊了中外,成了三年后“西安事变”的前奏,也为呼吁国共合作、一致抗日打响了漂亮的第一枪,影响了整个中国抗日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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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路军曾号称“铁军”:
“福建事变”的主角19路军曾是一支血战疆场战功显赫的铁军,其前身是由粤军第1师改编而成的国民革命军第4军第0师。1927年3月,第10师原师长陈铭枢、蒋光鼐脱离武汉政府投靠南京蒋介石。继任师长蔡廷锴率部参加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一南昌起义”,起义部队在撤退途中,蔡突然改变主张,率部改道赣东,宣布服从南京政府,部队由赣入闽,参与剿共,于1927年10月进驻福州。蔡立即将原何应钦部所属谭曙卿的新编第1军缴械整编,第10师改番号扩编为第11军,原师长陈铭枢任军长,蒋光鼐任副军长,蔡廷锴任第10师师长,黄质胜任第24师师长。随后这支部队参加了蒋桂战争、1930年中原大战,血战两湖,攻取赣、豫。1930年8月攻下济南后,扩编为19路军,总指挥蒋光鼐,军长蔡廷锴,下辖第60师,师长蔡廷锴(兼),第61师师长戴戟。19路军组建后,即被蒋介石调往江西,参加对中央苏区的“第三次围剿”,并扩编了区寿年的第78师。
1934年1月21日,“闽变”历经两个月,以失败告终,历史上称它为“福建事变”。这一事变震惊了中外,成了三年后“西安事变”的前奏,也为呼吁国共合作、一致抗日打响了漂亮的第一枪,影响了整个中国抗日的进程。
十九路军曾号称“铁军”:
“福建事变”的主角19路军曾是一支血战疆场战功显赫的铁军,其前身是由粤军第1师改编而成的国民革命军第4军第0师。1927年3月,第10师原师长陈铭枢、蒋光鼐脱离武汉政府投靠南京蒋介石。继任师长蔡廷锴率部参加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一南昌起义”,起义部队在撤退途中,蔡突然改变主张,率部改道赣东,宣布服从南京政府,部队由赣入闽,参与剿共,于1927年10月进驻福州。蔡立即将原何应钦部所属谭曙卿的新编第1军缴械整编,第10师改番号扩编为第11军,原师长陈铭枢任军长,蒋光鼐任副军长,蔡廷锴任第10师师长,黄质胜任第24师师长。随后这支部队参加了蒋桂战争、1930年中原大战,血战两湖,攻取赣、豫。1930年8月攻下济南后,扩编为19路军,总指挥蒋光鼐,军长蔡廷锴,下辖第60师,师长蔡廷锴(兼),第61师师长戴戟。19路军组建后,即被蒋介石调往江西,参加对中央苏区的“第三次围剿”,并扩编了区寿年的第78师。
据萧克将军在《勇冠三军:铁军纵横谈》与《铁血南国:北伐名将谱》等书中回忆道:19路军作战风格上还保持着铁军风格,能打硬仗,是个硬钉子。驻兴国期间,工事筑得好,兵力又集中,红军指导思想是不打这个强敌。但反围剿后期,对19路军方针有变化,敌人撤退红军就可以打。在高兴圩一役,红军与19路军恶战一场,双方伤亡惨重,蔡部险被围歼。蔡廷锴在回忆中称:“危殆万分,愤欲自杀以殉”。19路军在最后时刻突破重围,逃过一劫,但死伤惨重。红军也同样付出巨大代价,萧克将军回忆道:这一仗打成平局,可以说是两败俱伤。19路军固然损失很大,从战略上说对红军更为不利。我们不应在兵力分散的情况下打这个硬钉子。
1931年春,胡汉民与蒋介石闹翻,被扣汤山。汪精卫、李宗仁、张发奎、孙科等联合广东陈济棠另立中央,双方剑拔弩张,当年“九一八”事变爆发,宁粤双方碍于国难当头,不得不在沪举办和谈,19路军从江西奉调宁、沪一带布防,以确保粤方代表安全。
血战淞沪,勇挫日寇的一支劲旅:
1932年1月28日淞沪事变爆发。日本驻上海领事村井苍松于1月26日声称中国排日,向上海政府提出最后通牒,挑起战端,要求正式道歉、赔偿损失、惩办凶手、制止反日运动,限48小时答复,否则采取行动。上海市长吴铁城如限答复,完全接受所提要求。村井表示满意,但日本遣华舰队司令盐泽少将却借口护侨,于28日夜间要求驻沪19路军退出闸北。不待市府回答,于11时10分(市府收到通牒前15分钟)即以海军陆战队4000余人分5路发动武力进攻。19路军义愤填膺,奋起抵抗,凇沪抗战全面爆发。全国各界纷纷声援19路军,捐钱捐物,万众一心。1月30日,日军增派第3舰队驰赴上海,蒋介石则委第5军军长张治中中将率部驰沪应援。2月6日,国民政府成立军事委员会,蒋介石任委员长。2月14日,日军以第9师团、混成24旅团增援上海。2月29日,日军11、14师团组成的上海派遣军抵达上海,于国军防线侧翼的浏河登陆。国军被迫放弃苦守34天的防线后撤。3月3日日军停止攻击。5月5日,在国际联盟委派的19国委员会斡旋下,双方签订停战协定。此后中方在上海仅保留少量驻军,日方则屯兵租界。19路军在血战凇沪后,撤回福建。在这场血战中,许多战死疆场的将士是原福建卢兴邦部被收编的部队,其中闽籍的尤其是尤溪子弟很多。
“东方军”由赣入闽作战:
中央红军在江西取得第四次反围剿胜利后,1933年夏,蒋介石策划对江西中央苏区发动第五次围剿。红一方面军根据中央指示,以红3军团为主,组成“东方军”入闽作战。1933年7月初,以红3军团为主,包括福建军区19师、34师及闽赣两省红军独立师团组成的“东方军”由赣入闽,目标是“筹款百万,赤化千里,创造百万铁红军”。在此期间,朱德、周恩来、彭德怀、滕代远等老一辈革命家先后入闽指挥军事行动,留下红色足迹。此前毛泽东也数度来闽,召开“古田会议”,在闽留下“收拾金瓯一片,分田分地真忙”及“直指武夷山下,山下山下,风展红旗如画”等不朽诗篇。东方军在这段非凡岁月里,在福建军事史上留下极其重要一笔。
1933年7月5日,东方军在宁化以西集结,上旬以“围点打援”战术,包围了宁化泉上一座建于清初的圆形大土堡,内驻福建民军卢兴邦307团及宁化、清流、石城、长汀等民团1000余人,屯有大批粮食、物资。红3军团在距泉上以南30里的延祥全歼援军卢部旅长张兴隆所率309团后,占领嵩溪、岭下、雾阁及归化县城,于19日晨以坑道爆破法炸开土堡,全歼守敌。东方军随即向连城朋口、吕溪的蔡廷锴部19路军区寿年部467团进攻,当天即全歼467、466两个主力团,区率残部逃向永安,红3军团追击一天一夜,在连城姑田与敌作战,至永安小陶又歼其一个团。随即乘胜攻克清流、归化、连城、新泉,开辟红区数百里,转战闽北。
东方军在红3军团彭德怀、滕代远指挥下,英勇善战,于1933年7月间,一举攻占宁化、归化、连城。蒋介石迭令19路军收复连城、朋口、吕溪等地,19路军78师区寿年部向连城进攻,东方军主动放弃,诱敌深入,7月28日,东方军红4师、红5师回师合击,在朋口聚歼区部丁荣光467团,并回击援敌466团,迫使区寿年弃城向永安溃逃,险被生俘。78师是19路军三大主力之一,训练有素,能征善战,连城一役,两个主力团转瞬即被东方军干脆彻底地成建制消灭,在该军军史上尚为首次,极为震动。
东方军在闽西连战连捷,由西向北,连克永安、沙县、将乐、顺昌、邵武等地,于1933年9月3日,在夏道设伏,围点打援,全歼19路军补充旅一个营,在水口重创2个营,威逼省城福州。蔡廷锴急令其精锐61师毛维寿部增援延平,红3军团第4、5两师主力在西芹、沙溪口一线展开阻击战,战斗异常激烈,经1小时激战与肉搏,全歼61师前锋366团,歼200余人,俘获1000余人。至此,迫使蔡廷锴对苏区的主动进攻战略改为收缩防御。
东方军在闽的节节胜利给原本就不甚情愿而被迫来闽的19路军以极大打击,李济琛、陈铭枢等上层人士多方努力,并派代表到上海寻找中共会谈,但当时中共驻上海机构已撤离,经与潘汉年积极斡旋,促使19路军下决心派代表同东方军作停战谈判。军事上节节失利,成为促使十九路军于1933年11月20日在福州发动了以“联共抗日反蒋”为目标的“福建事变”(史称“闽变”)的主要因素。“福建事变”虽然很快被蒋介石派大军镇压而告失败,但其历史影响却十分深远,成为福建近代史上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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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事变”爆发:
东方军在红3军团彭德怀、滕代远指挥下,英勇善战,于1933年7月间,一举攻占宁化、归化、连城。蒋介石迭令19路军收复连城、朋口、吕溪等地,19路军78师区寿年部向连城进攻,东方军主动放弃,诱敌深入,7月28日,东方军红4师、红5师回师合击,在朋口聚歼区部丁荣光467团,并回击援敌466团,迫使区寿年弃城向永安溃逃,险被生俘。78师是19路军三大主力之一,训练有素,能征善战,连城一役,两个主力团转瞬即被东方军干脆彻底地成建制消灭,在该军军史上尚为首次,极为震动。
东方军在闽西连战连捷,由西向北,连克永安、沙县、将乐、顺昌、邵武等地,于1933年9月3日,在夏道设伏,围点打援,全歼19路军补充旅一个营,在水口重创2个营,威逼省城福州。蔡廷锴急令其精锐61师毛维寿部增援延平,红3军团第4、5两师主力在西芹、沙溪口一线展开阻击战,战斗异常激烈,经1小时激战与肉搏,全歼61师前锋366团,歼200余人,俘获1000余人。至此,迫使蔡廷锴对苏区的主动进攻战略改为收缩防御。
东方军在闽的节节胜利给原本就不甚情愿而被迫来闽的19路军以极大打击,李济琛、陈铭枢等上层人士多方努力,并派代表到上海寻找中共会谈,但当时中共驻上海机构已撤离,经与潘汉年积极斡旋,促使19路军下决心派代表同东方军作停战谈判。军事上节节失利,成为促使十九路军于1933年11月20日在福州发动了以“联共抗日反蒋”为目标的“福建事变”(史称“闽变”)的主要因素。“福建事变”虽然很快被蒋介石派大军镇压而告失败,但其历史影响却十分深远,成为福建近代史上一件大事。
“福建事变”爆发:
1933年11月,蒋光鼎、蔡廷锴等联合国民党内李济深、陈友仁和第三党(农工民主党前身)领袖黄琪翔等反蒋势力,发动福建事变。20日,中国人民临时代表大会在福州召开,发表《人民权利宣言》。21日,李济深等通电脱离国民党,随后联合第三党和神州国光社成员发起成立生产人民党,以陈铭枢为总书记。22日,
“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在福州南校场宣告成立,向全国发表宣言,表明人民革命政府的使命是:(1)求中华民族之解放,形成真正独立自由之国家;(2)消灭反革命之南京政府,建立生产人民之政权;
(3)实现国内各民族之平等权利;(4)保障一切生产人民之绝对自由平等权;(5)排除帝国主义在中国之势力,打倒军阀,铲除封建制度,发展国民经济;解放劳工劳苦群众。宣言表示:本革命政府为保障世界及中国之和平起见,不得不坚决反对蒋中正亡国残民之政策。因此竭诚希望全国人民各政治集团与各军队一致奋起,拥护革命政府,坚决与蒋中正政府作殊死战,以实现中华民族当前迫切之要求。同日,福建人民政府发布人民政纲,大要为:废除不平等条约;制裁没收有违害中华民族利益之外资企业;整理新旧外债,凡祸国之政治借款,绝对否认;实行外贸统制;厉行关税自主;开放政权;各民族一律平等,确认民族自决;确定人民身体、居住、言论、集会、结社、罢工、示威、出版绝对自由;实行普选:废止一切苛捐杂税;耕者有其田、计口授田;严禁高利贷;取缔奸商;改良农工生活;厉行教育普及;实行征兵制等。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成立后,受到各地人民和海外华侨的拥护,但随即遭到蒋介石政府的军事镇压。第三党的创始人是宋庆龄、邓演达等人,主张“平民政治”,中国革命应依靠农工阶层,故后来改名:农工民主党。
中共对福建事变的态度与应对:
蔡廷锴和蒋光鼐在事变前10月上旬曾派全权代表徐名鸿等,携信求见毛泽东、朱德,前往瑞金与中共中央谈判。当时在中共中央总负责的博古认为这是我党政策的感召和苏维埃政权的威望所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应该抓住这个良机实现中共中央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组成全国范围的抗日阵容。同时,从军事角度上讲,假如与19路军能够达成合作,就可以抽调东方军回师赣东北,扭转眼前不利局势。因而博古倾向于“可以一谈”。但共产国际军事顾问李德则反对,认为事关重大,必须向共产国际执委会请示报告,得到指示后方可行事。博古一边安排谈判,一边向上海共产国际联系,决定由潘汉年为全权谈判代表。潘汉年很快与徐名鸿顺利谈妥:双方立即停止军事行动,暂时划定军事分界线;恢复商品贸易;福建省政府和19路军方面赞助福建境内一切革命组织,并允许出版、言论、结社、罢工等自由。1933年10月26日,由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及工农红军全权代表潘汉年,福建省政府及19路军全权代表徐名鸿草签的《反日反蒋的初步协定》终于出炉,这标志着中共与19路军的合作关系形成。11月20日,19路军正式举事。
毛泽东、彭德怀、周恩来、张闻天等中共和红军领导人,都敏锐地注意到这个可改变红军的前途和命运、以至可能改变中国革命的前途和命运的历史机遇,及时向中央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和建议。毛泽东在给中央的建议中指出:红军应该跳出敌人的包围圈,转入外线,打到敌人的后方,在运动战中消灭敌人,粉碎敌人的堡垒政策。彭德怀建议中央利用这一有利形势,打破蒋介石正在准备的第五次“围剿”,支援19路军的“福建事变”,推动抗日运动。可惜,博古、李德这时已改变他们起初同意19路军与红军合作的态度。由他们控制的中共中央,粗暴地否定了毛泽东等的合理建议。他们断言毛、彭的建议是脱离中央苏区的冒险计划,害怕红军主力突进到苏浙皖地区会造成中央苏区的丢失,又怕打了大军阀,帮助了小军阀,致使红军未能及时援助19路军,错失有利战机。
1933年12月5日,博古公开发表《中共中央为福建事变告全国民众书》,指责福建人民政府除了空喊之外,“并没有任何真正反帝与反军阀官僚豪绅地主的实际行动”,因而“这一政府还不是人民的,而且还不是革命的”。这一系列战略性错误,令蒋介石大喜,使本来提心吊胆入闽的蒋军,得以长驱直入,直捣福州,对19路军形成压顶之势。
蔡廷锴和蒋光鼐在事变前10月上旬曾派全权代表徐名鸿等,携信求见毛泽东、朱德,前往瑞金与中共中央谈判。当时在中共中央总负责的博古认为这是我党政策的感召和苏维埃政权的威望所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应该抓住这个良机实现中共中央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组成全国范围的抗日阵容。同时,从军事角度上讲,假如与19路军能够达成合作,就可以抽调东方军回师赣东北,扭转眼前不利局势。因而博古倾向于“可以一谈”。但共产国际军事顾问李德则反对,认为事关重大,必须向共产国际执委会请示报告,得到指示后方可行事。博古一边安排谈判,一边向上海共产国际联系,决定由潘汉年为全权谈判代表。潘汉年很快与徐名鸿顺利谈妥:双方立即停止军事行动,暂时划定军事分界线;恢复商品贸易;福建省政府和19路军方面赞助福建境内一切革命组织,并允许出版、言论、结社、罢工等自由。1933年10月26日,由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及工农红军全权代表潘汉年,福建省政府及19路军全权代表徐名鸿草签的《反日反蒋的初步协定》终于出炉,这标志着中共与19路军的合作关系形成。11月20日,19路军正式举事。
毛泽东、彭德怀、周恩来、张闻天等中共和红军领导人,都敏锐地注意到这个可改变红军的前途和命运、以至可能改变中国革命的前途和命运的历史机遇,及时向中央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和建议。毛泽东在给中央的建议中指出:红军应该跳出敌人的包围圈,转入外线,打到敌人的后方,在运动战中消灭敌人,粉碎敌人的堡垒政策。彭德怀建议中央利用这一有利形势,打破蒋介石正在准备的第五次“围剿”,支援19路军的“福建事变”,推动抗日运动。可惜,博古、李德这时已改变他们起初同意19路军与红军合作的态度。由他们控制的中共中央,粗暴地否定了毛泽东等的合理建议。他们断言毛、彭的建议是脱离中央苏区的冒险计划,害怕红军主力突进到苏浙皖地区会造成中央苏区的丢失,又怕打了大军阀,帮助了小军阀,致使红军未能及时援助19路军,错失有利战机。
1933年12月5日,博古公开发表《中共中央为福建事变告全国民众书》,指责福建人民政府除了空喊之外,“并没有任何真正反帝与反军阀官僚豪绅地主的实际行动”,因而“这一政府还不是人民的,而且还不是革命的”。这一系列战略性错误,令蒋介石大喜,使本来提心吊胆入闽的蒋军,得以长驱直入,直捣福州,对19路军形成压顶之势。
19路军被全面肢解,中央红军被迫长征:
惊闻“福建事变”,蒋介石暴跳如雷。其时,神州大地已是“三国鼎立”,蒋介石的“中华民国”面对中共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和福建的“中华共和国”两个敌手。权衡再三,老蒋不得不暂时放下中共这边,而集中兵力先讨伐19路军。于是,蒋介石一面在政治上利用国民党中央委员会,通电各行政机关对“闽变”实行镇压;一面在军事上从围攻中央苏区的北线主战场及江浙一带抽调11个师开赴福建“讨逆”,又派空军、海军、特务参与其事。很快,蒋介石三路入闽部队先后到达建瓯、顺昌一线,进逼延平,威胁福州。
蔡廷锴在厦门鼓浪屿水操台留题。老福州话有:看见蒋介石,双脚会拔直;看见蔡廷锴,吓得不拉屎。可见,当时这两人在福州人心目中的威慑力!
对中共方面来说,这本是一个解除中央苏区和红军四面受敌之困、打破蒋介石第五次“围剿”的绝好机会。蒋介石也十分担心红军策应19路军,袭击蒋氏由赣入闽部队,或由闽北突进到浙皖苏一带,掏他的老窝。1934年1月6日,19路军控制的闽北重镇延平失守。13日,李济深等逃离福州去香港,福建人民政府停止办公。15日,福州易帜。21日,蔡廷锴交出军权,随一批骨干流亡香港。19路军主力投蒋。轰动一时的“福建事变”就此以失败落幕,19路军被全面肢解,人员或制裁,或遣乡,部队番号取消,曾经号称的铁军转眼间烟消云散,遗落于烽火云烟中。
中央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向苏浙皖突进的缺口被封死,痛失了一次打破蒋介石第五次军事“围剿”的良机,被迫离开中央苏区开始战略性大转移,即史无前例的二万五千里北上长征。
近年学者研究,有不同看法:
据《历史学家茶座》一书(王兆成主编)提到,在《重析福建事变中共应对方针》一文中,论及读到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中心藏蒋介石日记,蒋在这一时期日记中对福建事变记载颇详,不仅有针对事变决策的具体内容,更有决策的变化过程,日记所呈现的历史流变证实了与历史文献所述有不同之处。历史是真实鲜活的,不是由后人固定的。
1933年11月,以十九路军为军事基干的福建反蒋事变爆发,蒋介石遭受重大打击,对此,其日记记载颇详。11月10日日记提到:“陈铭枢欲在闽捣乱心切。”对陈和福建方面的异动已有注意。12日日记记有:“陈铭枢入闽作乱,消息渐紧,但无妨耳。”此时,他还寄希望于通过笼络十九路军将领蔡廷锴、蒋光鼐,稳定福建,消弭事变于无形。但是,他显然低估了陈铭枢作为老长官对十九路军的影响力。11月15日,得到福建将有事变的确报,蒋当夜“几不成寐”;而次日仍“对闽事,思虑入神,不觉疲乏”。此时,经过长期变乱纷争,国民政府稍显喘息向好之机,衡诸大势,蒋自认其内外应付方策都进入关键的实施时期,不欲内部再生事端。因此,东南方再掀波澜,其心理打击之大,可以想见。
十九路军此时兵力总计5师10旅,每师四五千人,加上直属部队,实际兵力5万人以上。对蒋而言,这样的实力尚不足以构成致命威胁。事变正式发动前一天,他在日记中判断:“于此讨逆虽无问题,而剿匪已受影响。”对展开“讨逆”军事行动有充分信心。1933年12月5日,在给驻日公使蒋作宾的电报中,蒋介石更乐观判断:“闽变必可速平,饶有把握。”据此,军事委员会南昌行营在事变爆发后立即制订对闽作战计划,要求入闽军集中优势兵力于赣东,以主力猛烈压迫中共第三、第七军团,乘机推进闽北并迅速向南进展。
老蒋部署平定闽变:
事起福建,但蒋最担心的其实还是两广的态度和中共的动向。事变后,两广方面与福建各怀心思,加上闽方抛弃国民党正统的决绝行动,更使两广对闽望而却步,这使蒋暂时了却一大心病,应对红军威胁成为蒋介石平定闽变首先顾虑的重要环节,虽然蒋判断“赤匪未必急助伪闽”,但在抽调十个师左右兵力用于入闽时,仍然不敢大意,在江西保持强厚兵力,留赣及赣浙边境部队达十数个师之多,兵力数倍于红军。蒋并要求向福建进兵时,江西方面部队应大力配合,以攻为守,主动向赣闽边境红军发起攻击,抑留红军于其选择的阵地。对浙江后方地区多有部署,日记中留有加强江浙一带军事防御部署的记载,1934年1月初,叮嘱顾祝同、熊式辉“注意预备逆军窜浙之预防”。蒋介石用兵向主谨慎,虽少出奇之举,但战场上应该注意的各个环节他绝不会随意忽略。
以往的回忆文章和有关研究中,都强调福建事变期间中共应该向江浙一带出兵,通过扰乱对手后方,获得战略上的主动权。不过,在蒋的日记中,我们却发现了这样的记载:11月26日,蒋计划研究“如何使闽逆来攻浙”,晚间有闽方攻浙消息传来时,他更“不禁转忧为乐”。江浙一带为其基本区域,实力坚强,蒋内心竟十分期望闽方红军主动攻浙。因此,事变期间他指示属下“宣传逆匪进攻浙边庆元、泰顺、龙泉消息”,颇有点诱敌深入欲擒故纵之意。南京入闽军的关键一路也绕道闽西北进发,实际是其针对闽浙边境进退攻守的活棋。从当时双方力量对比及蒋在江浙一带所作部署看,蒋介石想引诱红军离闽入浙,后来我们可以看到,勿论浙江,十九路军出闽西北与蒋决战尚无信心;而以红军当时的力量,挺进到江浙一带这一南京政府的纵深区域,在不具群众基础、回旋余地也有限的地区作战,风险应该说也相当巨大。其实,红军出江浙的想法并无确凿史料证明当时已经提出,而据此所作的种种论断未免有事后闭门造车之嫌。战争是对垒双方的棋局,好点为双方所必争,也为双方所必守,复盘者判断优劣,恐怕不能一厢情愿地做单方面的推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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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事变”与中国共产党:1933年11月20日,以十九路军将领陈铭枢、蒋光鼎、蔡廷锴为核心,联合黄琪翔领导的第三党人和李济深、陈友仁等国民党内的一部分左派势力,以及福建地方知名人士陈耀、何公敢、林植夫、萨镇冰等反蒋力量,在福州发动了震惊中外的“福建事变”,这一事件的发生有力地推动了全国的抗日救亡运动,在中国反帝反封建民主革命历史上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但“福建事变”于次年1月以失败告终,究其失败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十九路军和福建人民政府在政治上几乎完全处于孤立。事变前,蔡廷锴等福建事变组织者们曾多次派人寻找中国共产党,希望能联共反蒋抗日,在政治上找到一条新的出路。中国共产党在推动十九路军反蒋抗日方面也做了不少工作,双方亦实行了一定范围内和一定程度上的合作。然而合作最终没能取得成功,原因除了十九路军及其福建事变领导者政治上动摇不定,虽然采取了联共反蒋抗日的策略,仍试图在“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和“中华民国”之间另走一条中间道路外,中国共产党方面对十九路军和福建人民政府所持的态度,也是福建事变失败另一重要因素。那么,福建事变期间,双方建立的是怎样的一种合作关系?中国共产党对十九路军和事变本身的态度如何?采取了什么样的策略?做了哪些工作?福建事变对中国共产党方面又有哪些影响?
以往的回忆文章和有关研究中,都强调福建事变期间中共应该向江浙一带出兵,通过扰乱对手后方,获得战略上的主动权。不过,在蒋的日记中,我们却发现了这样的记载:11月26日,蒋计划研究“如何使闽逆来攻浙”,晚间有闽方攻浙消息传来时,他更“不禁转忧为乐”。江浙一带为其基本区域,实力坚强,蒋内心竟十分期望闽方红军主动攻浙。因此,事变期间他指示属下“宣传逆匪进攻浙边庆元、泰顺、龙泉消息”,颇有点诱敌深入欲擒故纵之意。南京入闽军的关键一路也绕道闽西北进发,实际是其针对闽浙边境进退攻守的活棋。从当时双方力量对比及蒋在江浙一带所作部署看,蒋介石想引诱红军离闽入浙,后来我们可以看到,勿论浙江,十九路军出闽西北与蒋决战尚无信心;而以红军当时的力量,挺进到江浙一带这一南京政府的纵深区域,在不具群众基础、回旋余地也有限的地区作战,风险应该说也相当巨大。其实,红军出江浙的想法并无确凿史料证明当时已经提出,而据此所作的种种论断未免有事后闭门造车之嫌。战争是对垒双方的棋局,好点为双方所必争,也为双方所必守,复盘者判断优劣,恐怕不能一厢情愿地做单方面的推断吧。
“福建事变”与中国共产党:1933年11月20日,以十九路军将领陈铭枢、蒋光鼎、蔡廷锴为核心,联合黄琪翔领导的第三党人和李济深、陈友仁等国民党内的一部分左派势力,以及福建地方知名人士陈耀、何公敢、林植夫、萨镇冰等反蒋力量,在福州发动了震惊中外的“福建事变”,这一事件的发生有力地推动了全国的抗日救亡运动,在中国反帝反封建民主革命历史上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但“福建事变”于次年1月以失败告终,究其失败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十九路军和福建人民政府在政治上几乎完全处于孤立。事变前,蔡廷锴等福建事变组织者们曾多次派人寻找中国共产党,希望能联共反蒋抗日,在政治上找到一条新的出路。中国共产党在推动十九路军反蒋抗日方面也做了不少工作,双方亦实行了一定范围内和一定程度上的合作。然而合作最终没能取得成功,原因除了十九路军及其福建事变领导者政治上动摇不定,虽然采取了联共反蒋抗日的策略,仍试图在“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和“中华民国”之间另走一条中间道路外,中国共产党方面对十九路军和福建人民政府所持的态度,也是福建事变失败另一重要因素。那么,福建事变期间,双方建立的是怎样的一种合作关系?中国共产党对十九路军和事变本身的态度如何?采取了什么样的策略?做了哪些工作?福建事变对中国共产党方面又有哪些影响?
一、福建事变期间中国共产党与十九路军建立了初步合作关系
1 、中国共产党与十九路军早期的关系和共产党领导的抗日反蒋运动对十九路军的影响,为福建事变期间双方建立合作关系奠定了基础。
十九路军的前身是粤军第一师第四团之一部,北伐战争时扩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四军第十师,曾在中国共产党直接领导的叶挺独立团的影响和配合下,屡建战功。攻克武汉后,他们扩编为第十一军。当时在蒋光鼎、蔡廷锴领导的第十师中有一部分中下级军官是共产党员,如第三十团团长范孟声和廿八团、廿九团徐石麟、朱恶紫、于以振等。大革命失贩后,第十师在中国共产党的努力争取下,曾一度加入南昌起义军的行列,师长蔡廷锴兼任起义军参谋团成员、第十一军副军长和左翼总指挥等职务。
1930年底,中原大战刚结束,十九路军被蒋介石调往江西参加第一至第三次对中央苏区的“围剿”。这时,一些共产党员通过各种渠道潜入该部队,如郑乃之(原名郑雄冠)、游毓桢等。他们互相联系,开展零星活动,曾“在江西几次兵变计划不成。”
“九·一八”事变爆发后,共产党连续发表了抗日宣言,在全国掀起了抗日反蒋怒潮。随着全国抗日反蒋浪潮的高涨,国民党营垒中的抗日反蒋情绪也在不同程度的增长,陈铭枢等曾声言与共产党、红军妥协。
“一·二八”事变后十九路军由拥蒋转向反蒋,他们违背蒋介石的不抵抗政策,自动奋起抗战,在上海和全国人民的热情支援下,给日军以重创。中国共产党对十九路军的抗日行动予以极大的支援,与十九路军的地下中共党员接通了关系,派了不少党员加入十九路军。此外,还派潘汉年同志为代表,与十九路军政治部主任徐名鸿就合作抗日问题进行谈判。
1932年6月,十九路军奉蒋介石之命入闽“剿共”,针对十九路军既反共又反蒋,中共中央采取从政治上分化瓦解,军事上予以坚决反击的策略,在十九路军入闽不久即发出《为十九路军调闽致福建各级党部信》,提出争取十九路军士兵“哗变到红军中去”的主张。
1933年初,为反对日寇入侵华北,戳穿蒋介石制造“红军扰乱后方”的反共宣言,苏维埃中央政府和工农红军发表《共同抗日宣言》,提出“共同抗日三条件下”,“中国工农红军准备与任何武装部队订立作战协定,来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福州中心市委指示各地党组织“要把这一口号去发动广大士兵的革命兵变,特别是对进攻闽西北的十九路军和五十六师等中心部队进行宣传”。十九路军领导人“获悉之后,寄以新的希望”,感到“如今红军敞开大门,我们迫切需要和中共建立密切的关系”。
总之,民族危机的加深,全国抗日浪潮的不断高涨,中国共产党与十九路军的关系和对十九路军的影响,这些都为十九路军作出联共抉择,双方建立合作关系奠定了基础。
2、双方合作关系的建立与《初步协定》的实施
1933年6月26日十九路军同中华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及工农红军签订了《反日反蒋的初步协定》,它标志着共产党与十九路军形成了初步合作关系。这一协定是十九路军根据中国共产党方面的建议,派徐名鸿为十九路军的全权代表,由陈公培陪同前往瑞金中央苏区与中共中央谈判,周恩来、叶剑英负责谈判工作,潘汉年和徐名鸿代表双方草签的。毛泽东出面接待了陈公培和徐名鸿。协定宣称“双方为挽救中华民族之危亡,反对帝国主义殖民地化中国之阴谋,并实现苏维埃政府及红军屡次宣言,准备进行反日反蒋的军事同盟,因此,订立初步协定条件”。
《初步协定》草签后,陈铭枢等人认为发动事变的时机已经成熟,根据《初步协定》第五条关于“在初步协定签订后,福建省政府及十九路军即根据订立协定原则发表反蒋宣言,并立即进行反日反蒋军事行动之准备”的规定,分别在香港、福州、漳州等地召集有关人员会议,讨论发动事变的问题,李济琛、黄琪翔等各方反蒋人士纷纷赴闽。1933年11月20日,福建事变爆发。22日,“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宣告成立。
根据《初步协定》第六条关于“初步协定签订后,互派全权代表常川互驻”的有关规定,中国共产党即派潘汉年为代表,黄火青为秘书,驻入十九路军总部内。潘、黄对福建事变前后的情况作了考察,多次将情况报告中共中央。潘汉年与福建人民政府领导人还就政治、军事、外交、经济等问题进行了广泛的磋商,并做了一些推动事变领导人的工作。
根据《初步协定》第一条关于“双方立即停止军事行动,暂时划定军事疆界线”等规定,1933年11月下旬中国共产党代表张云逸、方方与福建人民政府闽西善后处代表陈小航在长汀进行谈判,签定了《闽西边界与交通条约》。条约对双方军事疆界线的划分,驻兵的限制和双方人员来往等问题,作了具体规定。毛泽东在接见陈小航时,请福建人民政府方面在贸易等问题上予以帮助。
根据《初步协定》第二条关于“双方恢复输出入之商品贸易,并采取互助合作原则”的规定,苏维埃政府财政部长林伯渠和国家银行行长毛泽民派“中华商业总公司”总经理赖祖烈和副总经理刘秉奎前往龙岩与闽西善后处负责人陈小航、傅伯翠商谈贸易事宜,达成了双方在物质贸易方面互通有无,不受控制区域运输限制的口头协议,从而打通了从闽西苏区到闽南沿海的贸易通道。
根据《初步协定》第三条关于“福建省政府及十九路军方面,立即释放在福建各牢狱中的政治犯”的规定,福建人民政府于1933年12月1日发布了《大赦令》,指出“反对卖国贼蒋介石及其御用的国民党”“毫无犯罪之可言”。先后释放了在押的全部政治犯,其中包括中共方面青年团员马立峰、范式人、蔡明善等数十人。
除上述方面外,双方还就“谁领导谁”和“双方人员往来,互负保护安全之责”
以及“福建省政府及十九路军方面,赞同福建境内革命的一切组织之活动”等问题进行合作商谈。双方之间的合作进一步促进十九路军等抗日反蒋势力把本来向着红军的火力掉转向蒋介石和日本帝国主义,使福建各地革命武装力量得到了较大发展。
二、中国共产党领导层内部对十九路军和福建人民政府问题上的意见分歧
中国共产党在推动十九路军反蒋抗日方面做了一定的工作,在与十九路军谈判,以至签订协定的过程中,提出了一些比较切合实际的意见。但是,在对待十九路军和福建人民政府问题上,当时的中共领导层内部存在着分歧。一种意见以为十九路军的反叛,使红军多了一支友军,中共多了一个盟友;另一种意见以为他们搞的是“社会民主党”、“第三党”,要坚决予以斗争、揭露。
1、毛泽东、彭德怀提出出击苏浙皖赣等支持十九路军主张
福建事变爆发,从政治上、军事上给蒋介石集团以沉重打击,蒋介石惊恐万状,为阻止连锁反应,决定暂停对中共中央苏区的第五次“围剿”计划,自任“讨逆军”总司令,派军队进剿十九路军。这时的政治、军事形势对于建立广泛的抗日反蒋统一战线和红军打破第五次“围剿”是十分有利的。毛泽东根据这一客观形势,提出“红军主力无疑地应该突进到以浙江为中心的苏浙赣地区去,纵横驰骋于杭州、苏州、南京、芜湖、南昌、福州之间,……粉碎其向江西根据地的进攻,并援助福建人民政府—─这种方法是必能确定地援助它的”。彭德怀的见解与毛泽东相似,主张实践中国共产党与十九路军达成的协议,在军事上与十九路军配合作战。并提出集中一定兵力向闽浙赣边区进军,支援十九路军的福建事变,推动抗日运动,遏制蒋介石的第五次“围剿”计划的实施。毛泽东、朱德在《致福建人民革命政府与十九路军的第一电》中指出:“我们苏维埃政府和工农红军准备在任何时候同你们联合,同你们订立作战的军事协定,以反对与打倒我们共同敌人一一日本帝国主义与蒋介石的南京国民党政府”。但是,他们的这些正确主张却由于当时中共临时中央左倾关门主义者的反对而没能实行。
2、共产国际与其驻上海军事顾问团及王明“左”倾教条主义者对事变采取关门主义方针
福建事变前后,正是王明“左”倾教条主义在中国共产党内占统治地位的高峰时期,他们对事变采取“左”倾关门主义方针。共产国际与其驻上海军事顾问团认为福建人民政府是“反革命派别”,其目的“无非为一种诱取中国民众之企图”。直到福建事变接近尾声时,共产国际在《福建局势估计与策略意见》的电报中仍坚持其错误主张。“左”倾错误的领导者在接到共产国际指示后,更加无视客观形势和与十九路军已建立的初步合作关系的实际情况,全面推行关门主义的方针。他们认为,“在新的欺骗把戏之下,来挽救福建的反动统治,是此次事变的主要原因”。对“福建人民政府”性质也作了错误的论断,认为“福建政府代表着如国民党统治的区域其他地方的政府所代表的同样的阶级,就是豪绅地主资产阶级的武装部队”。还把“福建人民政府”的纲领看成“民族改良主义的政纲,完全是一种新式的欺骗”等等。他们不仅对福建人民政府的政治措施采取抨击、排斥等错误做法,当蒋介石调动军队以十五万人“讨伐”仅有五万人的第十九路军时,在军事上也没有给第十九路军以积极的配合和援助。十九路军由于失去红军的支持,成了一支孤军,最终被蒋介石消灭。
三、福建事变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统一战线工作的影响
1、福建事变为中国共产党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提供了宝贵的经验教训
福建事变爆发后,蒋介石最怕的就是十九路军与红军的联合。当时蒋介石企图通过发动第五次军事“围剿”达到一举消灭红军的目的。尽管这次“围剿”情况相当严重,但红军仍然有粉碎敌人“围剿”的条件,一方面是红军已比过去强大,另一方面红军有了丰富的反“围剿”经验。当十九路军发动“福建事变”时,蒋介石慌忙调集“围剿”中央苏区的九个师和宁沪杭的两个师去“讨伐”十九路军,在中央苏区的东线和江浙地区的兵力因此薄弱,此时正是红军打破敌人“围剿”计划,进而夺取第五次反“围剿”胜利的有利时机。可是,在王明“左”倾教条主义者的错误指导下,红军和十九路军失去了在军事上进一步合作的机会,蒋介石在消灭了异己十九路军之后,集中兵力再度向中央苏区发动“围剿”。结果是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失败,被迫长征。这对中国共产党来说是一次巨大的损失和教训,正如叶永烈先生在《历史选择了毛泽东》一书谈及“福建事变”时对这一情况描述的那样,“坐失良机,良机坐失!那年月,中共临时中央‘左’得历害,把盟友推向敌人一边”。中国共产党不能不从这惨痛的失败中总结经验教训。1935年8月1日,当红军还在长征途中的时候,中国共产党以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和中共中央的名义发表了《为抗日救国告全体同胞书》,即“八一宣言”,明确地提出了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主张,宣言把1933年提出的“共同抗日三条件”发展成为全民族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策。同年10月28日,毛泽东、朱德又分别代表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和中国工农红军革命军事委员会联合发表了《抗日救国宣言》,宣言再次重申,“不论任何政治派别,任何武装队伍,任何社会团体,任何个人,只要他们愿意抗日反蒋,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和中国工农红军愿意同他们签订抗日作战协定,并共同联合起来,组织抗日联军与国防政府,实现抗日救国十大纲领”。1935年12月,红军长征到达陕北之后,毛泽东在陕北瓦窑堡党的活动分子会议上的报告中,总结了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遭受严重挫折的基本原因,在批评党内那种认为中国民族资产阶级不可能和中国工人农民联合抗日的错误观点时指出,“无论蔡廷锴们将来的事业是什么,无论当时福建人民政府还是怎样守着老一套不去发动民众斗争,但是他们把本来向着红军的火力掉转去向着日本帝国主义和蒋介石,不能不说是有益于革命的行为”。这些都为中国共产党在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建立广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夺取抗战最后胜利起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2、福建事变为多党合作制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为事变领导人及其他爱国民主人士走上与中国共产党合作铺平道路。
福建事变虽然失败了,但事变本身使中国共产党看到了国民党方面的抗日反蒋情绪和力量,看到了代表民族资产阶级和城市上层小资产阶级利益的中间党派势力,在中国共产党影响下推动历史进步的积极作用。为此,当事变失败后,中国共产党方面仍积极进行争取十九路军余部的工作。如驻闽代表潘汉年、张云逸曾与福建人民政府领导人进行最后磋商,希望能挽回局势;周恩来对“左”倾领导者的“昏君”做法十分气愤。认为他们把党的抗日合作三条件当作儿戏,是失信于天下。曾代表苏维埃中央政府殷切希望福建人民政府失败诸人继续与苏维埃合作反蒋,并通过十九路军驻瑞金代表尹时中电告蔡廷锴“打起红旗继续革命”,请他来苏区;潘汉年在十九路军撤出福州时,曾与梅龚彬等人一起去香港,推动福建事变的诸领导在香港继续开展反蒋抗日活动等等。这些不仅为以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制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也为福建事变领导人及其他爱国民主人士走上与中国共产党长期合作铺平道路。闽变后,李济深等人继续闽变未竟之事业,从事反蒋活动。此后,蒋介石要反共,他们则要联共反蒋;蒋介石要独裁,他们则力争民主。抗战胜利后,蒋介石要打内战,他们则为和平奔走呼号;蒋介石要投靠美帝国主义,他们则积极反对美帝侵华,反对蒋介石集团的卖国行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李济深、蔡廷锴、陈铭枢、蒋光鼎等爱国民主人士和民主党派领导人,分别担任了中央人民政府、全国人代会委员会、全国政协、国防委员会等重要领导职务,与中国共产党一起参政议政,领导新中国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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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与福建事变:
1932年初,以蔡廷锴为军长的第十九路军在“一·二八”淞沪抗战中,英勇杀敌,使日本军队遭到了极其惨重的损失,迫使日本政府三易其帅。虽然,十九路军的举动振奋了全国人民抗日的士气,但由于蔡廷锴等人抵制了不抵抗政策和坚持了抗战的立场,引起了蒋介石的不满。这年的5月,蒋介石强令十九路军的三个师分别开往江西、安徽和湖北,以此欲削弱第十九路军的影响。对此,蔡廷锴等人据理反对。尽管蒋介石后来修改了命令,但还是把十九路军调往福建。蔡廷锴率十九路军进入福建后,在蒋介石的催逼下,利用福建红军入赣作战的空隙,占领了闽西和闽北两个根据地的不少地方。不久,红军主力由江西东征福建,先在闽西连城等地歼灭十九路军第七十八师约三个团,继而在闽北又歼灭两个团,并围困顺昌等县城,直接威胁福州。
这时,蔡廷锴才明白过来蒋介石是想让红军来消灭十九路军,他这是中了蒋介石的计谋。于是,蔡廷锴毅然决定把“反蒋抗日反共”的方针改为“反蒋抗日联共”,同时采取积极的步骤派人与红军联络,并与红军实现了停战。在此基础上,蔡廷锴与由香港入闽的李济深等反对蒋介石的人士反复商量后,决定举旗成立新政府。1933年11月20日,在福州南郊公共体育场召开大会,发表了《中国人民临时代表大会人民权力宣言》,决定成立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并推荐李济深为人民革命政府主席,蔡廷锴等11人为委员。
福建事变和福建人民政府的成立,在全国以及海外引起了很大的震动。
戴笠在福建事变前,已注意到福建方面的异常情况。他曾在福建事变发生的两个月前,就多次下指令给香港区和华南区的特务处的下属组织,要他们密切注意李济深等人活动以及与十九路军之间的密切接触。同时,还抽调大量的特务人员南下,以加强香港区和华南区的力量。为防不测,戴笠还在福建的浦城和厦门成立了两个特务处的直属组,进一步严密了对十九路军的监视。由于戴笠提供的情报及时准确,福建方面的异常情况引起了蒋介石的高度重视。他多次致电十九路军查问情况,见没有回音后又派飞机到福州,要接蔡廷锴到庐山见面,蔡廷锴又以身体有病推辞了。过后,蒋介石又派人给十九路军送去了五十万军费,想以此达到拉拢的目的,但也没能奏效。蒋介石心里明白,如果福建方面有事变,那么广东、广西、四川以及北方的反对蒋介石的势力就会联合起来,到那时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为此,蒋介石又派出自己的座机到福州接蔡廷锴到南昌会面,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座机到福州后就被扣留了。
蒋介石被激怒了,但他又左右不了福建方面的形势,只有向戴笠不停地催要情报。
当蒋介石从戴笠发来的电报中得知福建事变已发生时,他正在江西怃州前线指挥部队与红军作战。那份电报没有多少字,可蒋介石反复地看了多遍,而且神色也异常紧张,嘴里不停地说:“糟了!糟了!”过后,蒋介石在作战指挥室里不停地来回走动,看他那样子对福建发生的事变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据蒋介石身边的人说,福建事变发生的起初几天时间里,蒋介石看得最多的是那本《剿匪手本》。每日晚餐后,蒋介石问得最多的是戴笠来电报的数量,只要有他每份都要细看。当蒋介石从戴笠来的电报里得知,十九路军在福建发起事变后只是空喊口号,而且全国其他的地方反对蒋介石的派系没有响应福建事变的迹象,加上在江西的红军也没有出现配合福建方面而进行反攻,蒋介石的心情开始好转了。他对边上的人说:“这下可好了,敌人孤立无援,我也可透口气了。闽变不平则天下不安矣。”于是,透过气来的蒋介石调集了三路大军向福建开进,同时急电戴笠组织力量潜入福建,用釜底抽薪的办法对十九路军的高级将领进行策反,彻底瓦解“福建事变”。
戴笠接到蒋介石的命令后,立即将在北平的特务处副处长郑介民紧急召回,向他婉转转达了蒋介石要他去福建主持策反活动的意思。因为早在十九路军奉命开赴福建时,戴笠就利用郑介民在十九路军中有许多广东老乡的有利条件,先后介绍了数十名特务处的人员到十九路军中任中下级军官。为了达到长期隐蔽的目的,只有其中少数人是通过特务处直接安排的,大多数人是由郑介民以个人关系派遣过去的,这些人平时不与特务处来往只与郑介民个人保持联系。此时,要启用这些潜伏人员,当然只有郑介民前往最为合适。当郑介民明白了戴笠的意思后脸上有了难色,他认为十九路军历来是广东人的天下,其中相当多的人都认识他,也了解他现在所做的工作,这个时候让他去福建还不等于上门送死!郑介民不愿前往福建的另一个理由是,通过他的关系派往十九路军的那些人中,有些已一年多没有联络过了,如果其中有人已叛变,他上门去岂不自我暴露身份。为此,任凭戴笠如何做工作和威逼,郑介民在去福建的事上就是不表态。此时,蒋介石又一日数次查问去福建之事的落实情况。情急之下,戴笠只得决定自己潜赴福建主持这次行动。
几天后。戴笠带着从特务处上海区抽调来的沈醉和副官贾金南以及数名卫士,秘密到达了福建厦门的鼓浪屿。
戴笠选择鼓浪屿作为策反和瓦解十九路军的指挥中心是有他的考虑的:一是这里早就有特务处的情报人员,在监视十九路军活动方面获取过许多有价值的情报,特别是“福建事变”发生后的情报都是由这里报到戴笠处的;二是十九路军在厦门的军事力量比较薄弱,特别是马尾和厦门两个军事要港在战略上颇为重要,十九路军本应派重兵防守,但由于兵力有限已无暇顾及;三是鼓浪屿如同上海的租界,外国的势力很大,十九路军鞭长莫及,便于情报工作的开展和隐蔽。此时的戴笠心里非常清楚,策反“福建事变”这么大的行动对他来说是第一次,如能在这次策反中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那么他会声名大振,地位将更加巩固,也更能得到蒋介石的重视。所以,戴笠在梳理和接通原先打入十九路军内部的各种关系后,每天穿着长袍,扮成富商模样,带着枪法极好的警卫奔走于闽南乡间。
当时,福建的形势是四分五裂,地方政权是土劣横行,由于全省没有蒋介石的嫡系部队,地方土著和杂牌军队更是雄峙一方,其中势力较大的几方加在一起约有四万多人。这些土著和杂牌军先后受过红军和十九路军的打击,有的甚至被击溃和收编。为此,这些土著和杂牌军对红军和十九路军几乎都有着仇视和恐惧的心理。戴笠离开南京时,带去了大量的银洋和盖有军事委员会印章的委任状。他利用这些土著和杂牌军急于想找靠山和想升官发财,用这些银洋和委任状逐一将其收买过来,以协助中央军与十九路军作战。这些杂牌军虽然成事不足,但他们善于扰乱后方和封锁道路,使十九路军在其后的作战中吃尽了苦头。此外,福建还有一类地方武装叫“民团”,他们既不是老百姓的队伍又不是完全的土匪,大都是由当地富豪劣绅牵头组织起来,保护当地安全的武装团队。戴笠到厦门后,看到这些“民团”数量众多,分布又很广,觉得大可短期给予利用。于是,也给这些“民团”的头子发了委任状,让他们对十九路军进行侧击和偷袭等活动。
与此同时,戴笠还积极地对十九路军内部的高级将领进行策反。当时驻守漳州、厦门的警备司令黄强,原来是蔡廷锴的参谋长,但黄强的妻侄周昭琼却是戴笠手下的人。戴笠遂带着周昭琼去了漳州,说服了黄强。此外,戴笠还通过黄埔同学关系,对十九路军总部副参谋长兼参谋处长范汉杰进行了策反。成功后,戴笠又通过范汉杰把十九路军总部译电科科长李道生拉拢了过来。结果,李道生不但把十九路军内部的所有来往电报向戴笠密报,还把参谋处和译电科掌握的所有密码本偷出来交给了戴笠,弄得十九路军在关键时候无法向所属部队下达作战密令。此外,戴笠还充分利用国民党上层的关系做十九路军高级将领的工作。如,曾通过南昌行营参谋长熊式辉用老乡的关系,买通了十九路军第六十一师师长毛维寿;通过南昌行营秘书长杨永泰利用朋友关系,买通了十九路军第四十九师师长张炎等……戴笠还用郑介民暗插在十九路军四十九师任副团长的欧剑城,直接与四十九师师长张炎通上了电话,转达了蒋介石对张炎的倚重,以及事成之后升官晋级的许诺。张炎是明白人,当即在电话里表示愿意立功赎罪。接着,戴笠通过张炎的关系,多次与十九路军的各师师长联系,促其叛变为中央政府效力。不久,经过戴笠的努力十九路军第七十八师师长也被拉拢了过来。就这样,在戴笠一番细致而又大胆的活动后,十九路军的主要将领均与戴笠建立了关系,并都表示归顺中央脱离蔡廷锴的控制。
戴笠与福建事变:
1932年初,以蔡廷锴为军长的第十九路军在“一·二八”淞沪抗战中,英勇杀敌,使日本军队遭到了极其惨重的损失,迫使日本政府三易其帅。虽然,十九路军的举动振奋了全国人民抗日的士气,但由于蔡廷锴等人抵制了不抵抗政策和坚持了抗战的立场,引起了蒋介石的不满。这年的5月,蒋介石强令十九路军的三个师分别开往江西、安徽和湖北,以此欲削弱第十九路军的影响。对此,蔡廷锴等人据理反对。尽管蒋介石后来修改了命令,但还是把十九路军调往福建。蔡廷锴率十九路军进入福建后,在蒋介石的催逼下,利用福建红军入赣作战的空隙,占领了闽西和闽北两个根据地的不少地方。不久,红军主力由江西东征福建,先在闽西连城等地歼灭十九路军第七十八师约三个团,继而在闽北又歼灭两个团,并围困顺昌等县城,直接威胁福州。
这时,蔡廷锴才明白过来蒋介石是想让红军来消灭十九路军,他这是中了蒋介石的计谋。于是,蔡廷锴毅然决定把“反蒋抗日反共”的方针改为“反蒋抗日联共”,同时采取积极的步骤派人与红军联络,并与红军实现了停战。在此基础上,蔡廷锴与由香港入闽的李济深等反对蒋介石的人士反复商量后,决定举旗成立新政府。1933年11月20日,在福州南郊公共体育场召开大会,发表了《中国人民临时代表大会人民权力宣言》,决定成立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并推荐李济深为人民革命政府主席,蔡廷锴等11人为委员。
福建事变和福建人民政府的成立,在全国以及海外引起了很大的震动。
戴笠在福建事变前,已注意到福建方面的异常情况。他曾在福建事变发生的两个月前,就多次下指令给香港区和华南区的特务处的下属组织,要他们密切注意李济深等人活动以及与十九路军之间的密切接触。同时,还抽调大量的特务人员南下,以加强香港区和华南区的力量。为防不测,戴笠还在福建的浦城和厦门成立了两个特务处的直属组,进一步严密了对十九路军的监视。由于戴笠提供的情报及时准确,福建方面的异常情况引起了蒋介石的高度重视。他多次致电十九路军查问情况,见没有回音后又派飞机到福州,要接蔡廷锴到庐山见面,蔡廷锴又以身体有病推辞了。过后,蒋介石又派人给十九路军送去了五十万军费,想以此达到拉拢的目的,但也没能奏效。蒋介石心里明白,如果福建方面有事变,那么广东、广西、四川以及北方的反对蒋介石的势力就会联合起来,到那时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为此,蒋介石又派出自己的座机到福州接蔡廷锴到南昌会面,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座机到福州后就被扣留了。
蒋介石被激怒了,但他又左右不了福建方面的形势,只有向戴笠不停地催要情报。
当蒋介石从戴笠发来的电报中得知福建事变已发生时,他正在江西怃州前线指挥部队与红军作战。那份电报没有多少字,可蒋介石反复地看了多遍,而且神色也异常紧张,嘴里不停地说:“糟了!糟了!”过后,蒋介石在作战指挥室里不停地来回走动,看他那样子对福建发生的事变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据蒋介石身边的人说,福建事变发生的起初几天时间里,蒋介石看得最多的是那本《剿匪手本》。每日晚餐后,蒋介石问得最多的是戴笠来电报的数量,只要有他每份都要细看。当蒋介石从戴笠来的电报里得知,十九路军在福建发起事变后只是空喊口号,而且全国其他的地方反对蒋介石的派系没有响应福建事变的迹象,加上在江西的红军也没有出现配合福建方面而进行反攻,蒋介石的心情开始好转了。他对边上的人说:“这下可好了,敌人孤立无援,我也可透口气了。闽变不平则天下不安矣。”于是,透过气来的蒋介石调集了三路大军向福建开进,同时急电戴笠组织力量潜入福建,用釜底抽薪的办法对十九路军的高级将领进行策反,彻底瓦解“福建事变”。
戴笠接到蒋介石的命令后,立即将在北平的特务处副处长郑介民紧急召回,向他婉转转达了蒋介石要他去福建主持策反活动的意思。因为早在十九路军奉命开赴福建时,戴笠就利用郑介民在十九路军中有许多广东老乡的有利条件,先后介绍了数十名特务处的人员到十九路军中任中下级军官。为了达到长期隐蔽的目的,只有其中少数人是通过特务处直接安排的,大多数人是由郑介民以个人关系派遣过去的,这些人平时不与特务处来往只与郑介民个人保持联系。此时,要启用这些潜伏人员,当然只有郑介民前往最为合适。当郑介民明白了戴笠的意思后脸上有了难色,他认为十九路军历来是广东人的天下,其中相当多的人都认识他,也了解他现在所做的工作,这个时候让他去福建还不等于上门送死!郑介民不愿前往福建的另一个理由是,通过他的关系派往十九路军的那些人中,有些已一年多没有联络过了,如果其中有人已叛变,他上门去岂不自我暴露身份。为此,任凭戴笠如何做工作和威逼,郑介民在去福建的事上就是不表态。此时,蒋介石又一日数次查问去福建之事的落实情况。情急之下,戴笠只得决定自己潜赴福建主持这次行动。
几天后。戴笠带着从特务处上海区抽调来的沈醉和副官贾金南以及数名卫士,秘密到达了福建厦门的鼓浪屿。
戴笠选择鼓浪屿作为策反和瓦解十九路军的指挥中心是有他的考虑的:一是这里早就有特务处的情报人员,在监视十九路军活动方面获取过许多有价值的情报,特别是“福建事变”发生后的情报都是由这里报到戴笠处的;二是十九路军在厦门的军事力量比较薄弱,特别是马尾和厦门两个军事要港在战略上颇为重要,十九路军本应派重兵防守,但由于兵力有限已无暇顾及;三是鼓浪屿如同上海的租界,外国的势力很大,十九路军鞭长莫及,便于情报工作的开展和隐蔽。此时的戴笠心里非常清楚,策反“福建事变”这么大的行动对他来说是第一次,如能在这次策反中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那么他会声名大振,地位将更加巩固,也更能得到蒋介石的重视。所以,戴笠在梳理和接通原先打入十九路军内部的各种关系后,每天穿着长袍,扮成富商模样,带着枪法极好的警卫奔走于闽南乡间。
当时,福建的形势是四分五裂,地方政权是土劣横行,由于全省没有蒋介石的嫡系部队,地方土著和杂牌军队更是雄峙一方,其中势力较大的几方加在一起约有四万多人。这些土著和杂牌军先后受过红军和十九路军的打击,有的甚至被击溃和收编。为此,这些土著和杂牌军对红军和十九路军几乎都有着仇视和恐惧的心理。戴笠离开南京时,带去了大量的银洋和盖有军事委员会印章的委任状。他利用这些土著和杂牌军急于想找靠山和想升官发财,用这些银洋和委任状逐一将其收买过来,以协助中央军与十九路军作战。这些杂牌军虽然成事不足,但他们善于扰乱后方和封锁道路,使十九路军在其后的作战中吃尽了苦头。此外,福建还有一类地方武装叫“民团”,他们既不是老百姓的队伍又不是完全的土匪,大都是由当地富豪劣绅牵头组织起来,保护当地安全的武装团队。戴笠到厦门后,看到这些“民团”数量众多,分布又很广,觉得大可短期给予利用。于是,也给这些“民团”的头子发了委任状,让他们对十九路军进行侧击和偷袭等活动。
与此同时,戴笠还积极地对十九路军内部的高级将领进行策反。当时驻守漳州、厦门的警备司令黄强,原来是蔡廷锴的参谋长,但黄强的妻侄周昭琼却是戴笠手下的人。戴笠遂带着周昭琼去了漳州,说服了黄强。此外,戴笠还通过黄埔同学关系,对十九路军总部副参谋长兼参谋处长范汉杰进行了策反。成功后,戴笠又通过范汉杰把十九路军总部译电科科长李道生拉拢了过来。结果,李道生不但把十九路军内部的所有来往电报向戴笠密报,还把参谋处和译电科掌握的所有密码本偷出来交给了戴笠,弄得十九路军在关键时候无法向所属部队下达作战密令。此外,戴笠还充分利用国民党上层的关系做十九路军高级将领的工作。如,曾通过南昌行营参谋长熊式辉用老乡的关系,买通了十九路军第六十一师师长毛维寿;通过南昌行营秘书长杨永泰利用朋友关系,买通了十九路军第四十九师师长张炎等……戴笠还用郑介民暗插在十九路军四十九师任副团长的欧剑城,直接与四十九师师长张炎通上了电话,转达了蒋介石对张炎的倚重,以及事成之后升官晋级的许诺。张炎是明白人,当即在电话里表示愿意立功赎罪。接着,戴笠通过张炎的关系,多次与十九路军的各师师长联系,促其叛变为中央政府效力。不久,经过戴笠的努力十九路军第七十八师师长也被拉拢了过来。就这样,在戴笠一番细致而又大胆的活动后,十九路军的主要将领均与戴笠建立了关系,并都表示归顺中央脱离蔡廷锴的控制。
1934年1月中旬,在蒋介石的三路大军紧逼围剿和戴笠策反的双重压力下,十九路军被逼到了绝境。被戴笠收买的黄强、毛维寿、张炎等十九路军将领公开宣布听从蒋介石指挥,逼迫负责十九路军指挥的蔡廷锴出走香港。过后,十九路军的各师师长在福州召开会议。戴笠派人参加此次会议,会上传达了蒋介石的指示。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十九路军的各师师长经过讨论,一致决议停止抵抗,解散福建人民政府。
终于,“福建事变”经过50天后被平息了。
终于,“福建事变”经过50天后被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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